那同事倒是没指名道姓说谢泷西的名字,就问刘波以前不是炫耀过,说跟厂办的干事相亲来着,怎么现在……
怎么现在娶了个没工作的农村姑娘。
余庆华心里骂得再狠,脸上还是笑着,落落大方地端着酒敬回去,但心里已经记住这个同事的脸,打定主意让刘波以后远着对方些。
喝几滴猫尿,就不晓得天南地北,在别人的婚礼上说这话,这人迟早有天被人打死!
“多谢赏光,多谢。”余庆华挨个敬酒。
婚是结了,但暂时余庆华还没办法搬出谢家,刘波还住宿舍,她夫妻俩只能想方设法找机会共处。
日子越是这样过,余庆华就越盼着刘波申请的房子早点下来。
好在她结了婚,身份上不像之前,她开始重新去外面找工作,刘波开始还反对,觉得当保姆低人一等,干的都是伺候人的活。
余庆华也是光棍,“那你给我找个活干,苦点累点我都不怕,家属服务队我也能去。”
这话一出,刘波就怂了,他哪有这本事。
于是,这事只能余庆华自己做主,毕竟以刘波的工资,每个月交了他父母一部分后,还想养家着实有些艰难。
“到我姑家里,你也嘴甜一点,别光闷头干活。”余庆华一点点教着刘波。
刘波缩了缩脖子,“我吱声也没人搭理,还不如不说话,自在一些。”
谢家的气氛简直比冰窖还要冷,谢岳平和余素敏两口子各过各的,谢卫民沉默寡言,也就余庆华因为家里琐碎事,不时跟几个人说说话。
刘波心里清楚,谢岳平这个姑父其实是看不上他的。
大概是觉得他是个小工人,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怎么会说话吧。
至于余素敏,以前刘波还挺亲近她的,觉得余素敏对他很热情看重,但现在他看余素敏都有点儿害怕。
就整个人神神叨叨的感觉,刘波也说不太清。
要不是余庆华实在能干,就余素敏那个精神状态,要结婚那阵,他老娘差点动了退婚的心思。
谁家愿意跟有神经病的人结亲啊。
何况余庆华和余素敏还是亲姑侄,别是余家天生带这病,到时候再传给孩子,那可就吓人了。
别说叫他说话了,实际叫他去谢家,他心里都不太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