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昨天李有田脸上是不是有伤来着?”谢沛南挑着碗里的粉,吃得正香呢,突然抬头问。
谢淮东已经从罐头厂那边走了一圈回来,正接过刘春华递过来的碗,“太黑了,没注意看,怎么突然这么问。”
谢沛南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李有田照他来着,他晃眼那一下,李有田脸上确实有伤来着,下手揍的时候,他拳头还没打过去,李有田就抱着肚子喊疼了。
“难道是有人行侠仗义了!”谢沛南猜测道,“李有田是挺招人恨的,哪下下属给他送东西讨好他,他就纵容哪一下,谁要是不讨好他,他就给穿小鞋。”
尤其是爱占女职工的便宜,对年轻女下属格外偏心。
李有田在公社的风评一直不怎么好来着,谢沛南在公社当话务员也有所耳闻。
再加上又出了他跟王秋萍搞破鞋的事。
“还有可能是陈铁军打的。”谢沛南扒了口粉,“陈铁军能动手,我倒还高看他一眼。”
为什么那牌子挂出去,能传播得那么迅速那么猛。
是因为王秋萍和李有田早有风言风语传出来,不过传播范围不大而已,现在牌子一挂,听说过的人立马出来佐证。
两个人本来就不清白。
也就是陈铁军了,就是听到了那些,也没见他有过什么动作,一直都是当活王八。
“你别操心他了,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要是去单位,领导问你想好怎么说。”谢淮东几口把粉条下了肚。
谢沛南还慢悠悠地吃着,“我敢打就敢认,大不了背个处分呗,开除是不可能开除了,这会也没人能替代我。”
本来是要给李有田套麻袋的,但后来一想,套什么套,这人他们打得理直气壮。
谢淮东看他一眼,懒得说他,摇了摇头,把碗送回灶上大锅里泡着,拿起镰刀,就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妈,我今天上山,中午就不回来吃了,不用做我的饭。”
等谢淮东走得不见人影了,谢沛南才吃好,进厨房把锅里几个碗刷了,才去公社。
七点才交班,现在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