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龚开泰有个副科长爹,平时出手又大方,讲话还是有很多人听的。

他说抓到人一起立功,好几个人都跟着起哄。

“就你们俩?那可不行,万一出事怎么办,那里路灯都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玩意给弄灭了。”谢泷西忙拦人,“你多叫些人来,最好把你们科的人都叫齐。”

年轻同志一想,确实是,他赶紧让另一个同事去问人,自己在路口守着。

至于谢泷西,她则去了夜校。

等她和方小苗从夜校出来,就见龚开泰裹着块不知道在哪里找的破布,正跟刚那年轻同志拉拉扯扯,周围还围了些看热闹的人。

“你不是喝醉了在宿舍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这里有变态的也是你,龚开泰,你到底在干什么?”年轻同志一脸费解。

谢泷西听了一耳朵,挤过去惊讶地开口,“别是贼喊捉贼吧!天,衣服都不穿,不是变态是什么!”

龚开泰,“……”

他已经差不多快要搞定同事离开了,谢泷西怎么又冒出来了,这会他脸上还火辣辣地疼呢。

不止是脸上,背上也疼。

偏偏谢泷西跑出来指认,他还不能说自己这身伤是谢泷西打的,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宿舍睡觉,他却衣服没穿,从原本不应该有人的地方出来。

而且这地方还是他让封的。

“你不是说上一个出来的人是谢泷西吗?”龚开泰咬牙道。

谢泷西点头,没有否认,“我从梅主任家里吃了晚饭出来,正好路过啊,梅主任可以为我作证的,早知道这条路上有变态,我就换条远路走了,啧。”

龚开泰裹着破布缩了缩。

这时候天气早就凉了下来,再这么冻下去,他肯定要生病。

“什么都先别说了,先让我回家把衣服穿上。”龚开泰有些急恼,压低了声音同年轻同志说。

年轻同志皱眉,正犹豫要怎么做的时候,周围的人不干了。

龚开泰在电材厂也没有到人尽皆识的地步,在场大部分人就不认识他。

他这衣衫不整的样子,不把事情弄明白,以后谁还敢走这条路。

谁没个姊妹啊,亲的堂的表的,厂里要是真的变态,这叫谁能放得下心来。

大家一拦,龚开泰就走不脱了,“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就敢拦我!我爸是计划科副科长!”

人群静了静,大家普遍还是不愿意得罪厂领导的,哪怕是管不到他们的别的科室的副科长。

“你就算是梁书记的亲儿子,也没有用,你爸要知道你是变态,怕是恨不得把你塞回你娘肚子里。”谢泷西大声站出来。

“你爸是副科长你就厉害了,能当变态祸害人了,你这跟地主家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还是说你的行为,龚副科长不光知道,还纵容保护你?”

这帽子一顶顶扣上去,年轻同志都心惊了,小心地看了谢泷西一眼。

“听你们说话,你也是保卫科的,保卫科的人犯事,就不好叫保卫科解决了,哪个腿快的同志能帮忙跑趟派出所。”

人群里立马有人应了声,龚开泰看过去,根本就没有看到人,只听到脚步声跑远。

龚开泰,“……!”

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阴沟里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