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刘四友就由他老娘,还有他家里的一个年纪大的长辈领着上门来道歉来了。

没办法,不道歉不行。

总不能真像刘春华放话的那样,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吧。

刘四友再浑,心里也知道斗不过谢家一大家子人,该认怂的时候还是得认怂。

他来得不是时候,正好赶上谢淮东和谢沛南刚知道这事,直接撞枪口上,差点又被揍一顿狠的。

认了错赔了礼,瘸着新伤到的左腿,刘四友骂骂咧咧往回走。

当然,走出谢家好远,跟长辈老娘分开他才敢骂。

刘家老娘回到家,对上小儿媳妇期盼的眼神,下意识避了避,“四友心里不痛快,去老五家喝酒去了。”

刘家小儿媳妇嘲讽地笑了笑,这一笑就扯到脸上的伤,越疼脑子就越清醒。

去找刘瘸子都是借口,刘四友肯定是去打牌了。

死不长记性,这日子过起来是一点盼头都没有,刘家小儿媳妇闷闷地回了屋。

另一边,刘四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隔壁公社的牌友家里走。

签了那么多欠条,他得趁着年没过完赶紧想办法搞钱才行,等年一过完,大队上就查得严,不让赌了。

想到到时候要被迫上工,刘四友就心里烦躁。

他可是命中注定要干大事的人,哪能天天在地里蹉跎。

正琢磨着,一阵自行车的铃声响起来,刘四友往路边避了避,手却忍不住犯贱,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捡的小树枝往中间伸过去。

他没等到树枝卡轮子,倒是等来飞来一脚,被咕隆踹进了沟里。

刘四友只来得及看到自行车远去的背影,就疼得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谢沛南在刘家人走后,也出了门。

他说去发小家里干点什么,家里也没多问。

等他回来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轻手轻脚地溜进屋,刚进门,就见谢泷西和谢淮东坐在火塘边上,同时转身回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