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刘家人行事,谨慎中带着张狂,随时都有小辫子可以抓,不限定是这一次。

谢泷西找了个机会,把刘家的底子透给了那几位病休人员。

这年头,工人的地位是很高的,要是劳模什么的,嗓门更是高亮,随时敢跟领导拍桌子。

被刘老大挤下来的就有两劳模,大家都替他们不服气。

以前大家是摸不着他们一家子的底,现在谢泷西给透了,立马就有人报了上去。

实名举报,要求审查。

这一闹,直接捅破了刘家人的天,他们什么都不怕,就怕人追查他们的来历。

一家子一下子就慌了。

“我有什么办法,都怪姓傅的,知道我跟京市那边有点关系,拼命想巴结我,我不想升,他非让升!”刘老大在家里急得直跳。

姓傅的是他上面的领导,一心想调去京市,但苦于没有门路,直到知道他们在京市有关系。

他们一家子到宁市后够低调了,都好生生过了几年了,哪想到这时候会翻船。

刘母沉着一张脸,“你爸拿命给你们换的前程,你们都得给我守住喽!”

刘老二也气,“要怪还怪大哥,喝点酒就管不住自己的嘴,要不是你自己抖落出来,那姓傅的也不知道你跟京市有关系啊。”

这话刘老大媳妇就不爱听了,护着自己男人。

“哦,刚来的时候,一大家子受欺负都忘了,你大哥没办法才往外头说的,人家态度变好,个个享受得不得了,现在出事,又都怪你大哥了是吧!”

他们一家刚来的时候,适应下来也是很不容易的。

不是本地人,互相都听不太懂对方的话,再加上全部进了纺织厂,招人嫉恨。

宁市这边的纺织厂又不是那种三线厂,职工都来自五湖四海,这边基本都是当地人,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