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苗就害怕。

“都到了！”梁书记朗声笑道，京市的录取通知书，一共四封，都到了。”

方小苗的，裴照临的，还有车间一个女职工的，都到了。

不过京市在国人心里的地位不一样，大家第一个先给谢泷西送来了。

方小苗也拿到了自己的通知书，脸上表情有些变换不定，似狂喜，又有惊吓。

还是梅主任拍了她一下，“这孩子，高兴坏了吧，快拆开看看。”

方小苗这才看向谢泷西，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深呼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去拆信封。

但才撕了个小口子，她就下不去手了。

最后还是谢泷西帮着她把信封拆开，把录取通知书拿出来，“小苗，你被英语系录上了。”

这一年多风雨不停地跑夜校的苦功没白下。

就是那次出事，方小苗也没因为一朝被蛇咬，就没胆去夜校，还是风雨无阻地去。

平时更是利用所有碎片时间，背单词背课文。

在学习上真实用心的努力，是有回报的。

方小苗一脸不敢相信，眼泪刷一下就涌出来，谢泷西把录取通知书递到她手上，她才相信是真实的。

“太好了，我考上了！”

回过神来，方小苗激动地扑到谢泷西身边，抱住她又叫又跳。

旁边的领导，围观过来的工友，见状都忍不住替她们高兴。

比方小苗还激动的，是车间那位女职工。

人直接激动得晕过去了，醒来就开始哭，知道她情况的职工都忍不住叹息。

女职工有个姐姐，六十年代是考上大学了的，结果碰上运动，停课回来，没多久就疯了，现在还在市精神病院住着呢。

他们一家子因为姐姐突然生病，听了不少闲话。

这么些年，总算是熬出来了。

裴照临拿到录取通知书也很平静，只眼眶微微发红，目光下意识看向人群里的谢泷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