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出了另外一条道路。
太后打量着安陵容:“你在殿选之上唱的曲儿从何处听来?”
安陵容对上太后的眸子,这位在大清尊贵的第一人,帝王的额娘,她心跳了几下,便干净利落的回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是奴婢入宫之前打听的。”
“打听的?”太后双眼中一目了然,果然,她看人这么多年来,无一不曾看错,面前的安陵容温温柔柔,心机城府却实在之深。
安陵容敏锐的感知到太后身上的气息变幻,只那双眼直直的看着自己,似乎下一秒,自己便要身死在这寿康宫之中了。
她复又恭敬的磕了个头:“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不敢隐瞒,确实是奴婢打听来的。”
“奴婢想来太后娘娘的寿康宫当差,不想入选皇上的后宫之中。”
“不想?”太后更为诧异了,她看着安陵容的眼神还带着不快,自古以来,无数女子都想要嫁入皇家,只有皇家挑女,哪有女子挑皇上的道理?
再说了,既然来参加选秀,就要做好入后宫的准备。
她的眼神如刀,话语平淡:“松阳县县丞之女?”
“这是为何?”
对上太后的眼神,安陵容的后背之上全是冷汗,汗毛立起,她只恭敬的作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
“奴婢不敢隐瞒,奴婢若是不入宫,奴婢的娘便没有活路。”
“可今日殿选,大多都是家世品貌俱佳的名门望族,奴婢往那里一站,尽是云泥之别,坊间有传闻,太后娘娘对待。。。”
安陵容欲言又止,忍住了心下战栗:“太后娘娘对待十四爷一片慈母之心,奴婢的娘亲也是这般,昔年奴婢的娘亲熬夜刺绣,生生将眼睛熬瞎了。”
“奴婢的爹才能用这刺绣得来的银钱,认真科考,做了官。”
“可如今奴婢的爹。。。”
安陵容似乎有难言之隐,只咬紧了下唇,眼尾通红。
太后在宫中经历颇多,见着面前的安陵容没有隐瞒所作所为,倒是干脆利落的抖了个干净,她好奇其中内里之事,又好奇安陵容才不过十来岁,又如何有这般心机?
她问道:“你继续说。”
末了,太后又说了一句:“这么说来,你是算计了哀家和皇上?”
安陵容觑着太后神色,并未有杀意,只是手中的佛珠接着转动,她直接跪着,将全部讲了个干净。
今日不讲,来日也要讲,她现在和太后根本抗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