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我知晓的。”
阔别多日不见,敦亲王福晋的嘴唇略有些肿胀,似乎有些上火。
安陵容上前同敦亲王福晋并肩行着,往日里需要避讳,今日却是不用,县主和福晋说几句话也无伤大雅。
旁人见了也不会如何揣测。
敦亲王福晋压低了声音,用绣帕掩唇:“恭定太小,如何能去准噶尔?”
“福晋,此事破局还在弘喧贝子。”
一旁的弘喧正低着头,听到安陵容点到他的名字,腰间挂着的玉佩都跟着晃荡了,心道:“这个毒妇又要给额娘出主意了。”
安陵容瞥见弘喧脸上神色,弘喧长得同敦亲王福晋如出一辙,那双眼偏偏生得一对小鹿瞳,一身绯红飞鱼服,金绣繁丽。发丝用上好无暇的玉带在发尾处包裹,偏又似乎符合他那常年流动于青楼的浪荡模样,手上还执了一把银白折扇。
这把银白折扇的尾端,正对着安陵容,弘喧挑了挑墨眉,胸中有说不出的悲愤。
天知道,他最近过的什么日子,那春桃酿往身上泼,稍微好点的世家公子都不与他来往,青楼中的姑娘却个个都知晓他是谁。
他在楼中见着那腰肢柔软只能碰却不能摸,只要坏了规矩,阿青便回府上告状。
他阿玛便会操起那长矛将他在王府前抽打一顿。
长矛都已经断了五根,史书兵策看得头昏脑胀。这县主还要给额娘出毒计。
真毒啊,他正要说出口,折扇被敦亲王福晋扇落,敦亲王福晋转头瞪了他一眼,又笑着朝着安陵容道:“温容,你说。”
安陵容见了弘喧模样,想起这些时日在寿康宫中看兵书史策的自己,心有同理,一时之间竟有几分共鸣,她笑着夸赞道:“弘喧贝子乃当世之才,福晋不若让弘喧贝子请驿站使臣一同喝花酒。”
“王爷再教子一番便是。”
“福晋若是接到皇上询问,便应声,恭敬些总是无错的。”
“今日还需要弘喧贝子帮忙。”
“弘喧贝子?”
弘喧沉浸在安陵容说他乃当世之才这句话中,这四个大字让他惊觉找到了懂他的人,他日日在敦亲王府中受阿玛责打,就说嘛,他于青楼读史策,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他怎么能不算一个当世之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