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前世流朱为甄嬛撞刀送命,为她博得了出碎玉轩的机会,可甄嬛可在流朱死时掉过一滴眼泪?
她满心满眼那时候,只觉得皇上辜负了她,皇上把她当做了纯元皇后的替身,只觉得她的付出不等于她的回报。
“流朱,你与我一同去。”
她想到了什么,转身回到了房内,将细碎的粉末藏于指甲间,绮罗香?
绮罗香哪里有她的合欢香来得猛烈。
前世即便如皇上,也要在合欢香下,君王失智,只有情欲。
她眼皮轻垂,抱着锦盒从畅春园出了门,和流朱二人一起踱步去了云岑亭。
若是今日甄嬛未曾算计于她,云岑亭应当有许多人。
若是算计,说不得云岑亭的甄珩住所,屋内无人。
莲步轻移,款款而行,这半干的青石板上透出一步步印子。
---------云岑亭-----------
到了云岑亭外,安陵容打听着去了甄珩的屋内,此时甄珩脸上一片淤青,见了安陵容入内,慌张用袖子挡住了脸面。
安陵容将锦盒放在了甄珩屋内的桌案上,淡淡道:“甄小大人,紫人参送来了。”
甄珩想起甄嬛交代之事,轻声唤了句:“安慎容,等会。”
安陵容从原地转过身,她身后的流朱却被甄珩喊住:“流朱,你出去,我与安慎容有话要说。”
流朱是知道甄嬛打算撮合安陵容和甄珩的,她点头朝外出去,又顺手关上了屋门。
“甄小大人,有何话要与我说?”
“安慎容,我,我想问问,咱们两的事你是如何想的?”
“我。”他心中顿生失落,心下一阵抽痛,复又艰涩的开口:“安慎容,你说宁愿剪了头发做姑子去,也不愿嫁与我,可是真的?”
甄珩的桃花眼中似乎蒙上了水雾,温润的雾气中还带着希冀,安陵容看不清楚,她想起绮罗香,绮罗香是催情香,甄珩今日还留住了自己,这云岑亭外空无一人,说不是有人故意算计,任谁也不信。
她上前,将门打开,好让这屋内的绮罗香往外散去些,才回身道:“甄小大人,是真的。”
“甄家的门楣我实在高攀不起,而你我是云泥之别。”
“飞鸿踏雪泥罢了。”
只是,她才是飞鸿,她心内说道。
“为何?”甄珩披着外衣,艰难的从床榻之上坐起,他在京都之中,也算是新贵,年轻,又大有长进。生得容貌还好,虽然他知晓,但是旁人夸他的时候,他总是谦逊些的。
安陵容不说话,只眸子似水,静静的看向甄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