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实初有些恼羞成怒了,他声音越发大了,似乎用来遮掩他的心虚:“安贞容,你既知晓医者不自医,那么你也知晓,医者仁心,微臣为何要乱说?”
“为何?”安陵容唇边荡漾着笑意:“本贞容不是你腹中蛔虫,本贞容不知晓为何,温太医心里自是清楚的。”
她的眸子似乎已经将温实初看了清楚,温实初心头更加恼怒了,他走上前:“安贞容,你且在此处好好养病。”
“这时疫没个几日你是出不了这厢房的。”
“好了,安贞容,微臣还有要事。”
要事?
什么要事?
还是要再激一激才好,她挑了眉,语气傲慢又不屑:“温太医,沈贵人烂泥扶不上墙,要依照本贞容说,她那般假孕的嫔妃,若不是有沈大人在前朝,恐怕早就入了冷宫了。”
“只空有家世,内里却蠢笨不自知。”
温实初听到这话,身形一滞,转过头来:“安贞容,慎言。”
安陵容听着温实初急促的脚步声,和握住那药箱提手的青筋,才往那张床榻上躺了去。
人嘛-总是要激一激的。
要露出破绽,让敌人见到破绽,接下来,温实初应该要去告知沈眉庄了。
事情,按照她的设想一步一步前进。
前世她在深宫,虽话不多,但这后宫妃子都有脾气秉性。
华妃跋扈,但真心爱皇上,曹琴默屈居在华妃宫中,上次竹息都提点过了,曹琴默会有小心思了。
曹琴默会如何做?
只会暗戳戳的将此事闹大,等着华妃失势。再反踩一脚。
嗯-该好好养病了-她想。
-----寿康宫中------
寿康宫中今日前所未有的热闹,一时间寿康宫内人头攒动,各色的妃子都坐在了下首,只寿康宫中间还有个男子,发髻凌乱,身上的衣裳带着污泥,脸上也不知道被如何,弄得灰头土脸的。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浑浊的眼中同时精光闪烁,莞贵人,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