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值太后娘娘丧期,妾身恐怕玷污了王爷风姿,咱们王爷那放眼京都,都是个顶个的头一位。”
安陵容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忽而她神色一转,神色带着洛离:“妾身也不是那善妒之人,王爷若是喜欢绿俏,收房了便是。”
“王爷可还难受?”
收房?允袐想着刚才那一幕,这就是皇兄常说的闺房之乐?
他的神色惊恐万分,刚才绿俏二话不说就上了床榻,那眼神似乎要将他拆穿入腹,附庸风雅?
这闺房之乐怎么一点都不风雅?
他不要,他不要,他不要通房。
他在浴桶之中扭动了身子,带动着冰块不断沉沉往下坠:“福晋,我不要通房,我不要通房。”
不要通房?
安陵容心下更加的玩味了,她欣赏了一瞬允袐神色,看来允袐今日吃的苦头牢牢的记下了。
也是,允袐身份尊贵,一路走来哪有受过什么苦?
她将手中的纸张递到允袐的跟前:“玉墨来报,说母妃的灵牌碎裂,掉落出这纸张。”
“妾身想着,是不是母妃有什么遗命?”
当那有些旧的绯红色线入手,允袐的神色突然带了无尽的哀伤,他抖动着肩膀,不断摩挲着那绯红色旧线,又将那上头的纸张展开来,在看到上面字体的时候,又犯了难:“吾儿允袐,什么什么保命,什么什么....”
“安安,你,你来念念。”
“本王,本王...”他有些语塞。
当安陵容接过了允袐手中纸条,也不拆穿。她突然懂得了什么,连打量着小王爷的眼神都变了。
差了点什么,原来是这样啊?
她“贴心”的帮着允袐解围:“王爷定然是心下难受,眼花缭乱,便让妾身来为王爷念念罢。”
“吾儿允袐,为皇上鞠躬尽瘁才可保命。”
“留得钱嬷嬷将王府产业操持,母妃先行一步去地下长伴你皇阿玛身旁。”
“王府产业,田庄佃农,税收或可酌情减免。”
“愿允袐闲云野鹤,孤舟渔翁,平安喜乐。”
允袐的脸上有狐疑之色,他听得懂一点,听不明白全部,此时他想起阿展来,要是阿展在身旁就好了,阿展说得好。
他不断摩挲着手中的丝线——果然,他的福晋说得更好。
他看着安陵容,神色更加狐疑了。
安陵容在读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想到了太后的遗命,若不是这一手提点了她,她还想不到闹腾这一出,她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