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妈妈没看到过。
小小年纪的他,早就发现自己与别人不同。
这个世界,与别人不同,就是错。
他好像是小怪物,
他捂着小耳朵,撅着小屁股,躲进了被子里,但,纯黑色的小尾巴还露在外面。
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尚希跟门外的人谈完话,往屋里进,看到辜闻站在门口,她皱眉,大步走了过来。
辜闻就看到,床上的小家伙更慌了,在被子里乱拱,使出吃奶的劲儿,想把尾巴、耳朵收回去。
辜闻开了口:“张嘴,深呼吸三下。”
他在教。
幼崽愣了一下,随即,他似乎跟着学了,身后的小尾巴瞬间消失了。
尚希也到了门边,压低声音道:“辜先生,孩子睡了,你别吵醒他,他不舒服。”
说着,她往房间一瞥。
就见床上鼓起了一个小鼓包,睡着的人是不会有那种形状的。
“宝宝,你醒了?”她眼前一亮,走了进去:“好点了吗?是不是还难受?”
小家伙露出小包子脸来,脸竟然更红,满脸是汗,是刚才慌了憋出来的。
这一幕落在尚希眼里,却是在她心里狠狠扎了一下,她瞪大眼睛,扑了过去,手发抖的摸着儿子的小脸,“怎么回事?是不是又发高烧了?我们去医院,妈妈带你去医院。”
半个月了,去了医院也没用。
明明是发烧的症状,医生却说没任何问题。去了十几家医院,一点用都没有。
有医生还怀疑她的精神状态。
说他儿子根本没问题。
她比谁都清楚,她的宝宝生病了。
可是她无能为力,她不能替他疼,每到晚上,儿子就会疼得满头大汗,那么小一团,死死抓着她的手,他疼啊。
尚希想到这儿,眼眶一红,心里难受,浑身发抖,准备抱着儿子就走。
“我知道他得了什么病。”辜闻开口。
尚希停住。
“我可以救他。”
“他身上有一些纯人类没有的东西,你应该看到过吧。”
幼崽还在躲藏,可朝夕相处四年,身为母亲,怎么会发现不了什么。
幼崽,过于天真。
尚希微微一僵,抱紧了孩子。
辜闻不喜欢弯弯绕绕,他耐心不好,长话短说:“我是他父亲,你不用防备我。他有超过一半的狼族血脉,你用人类的药物对他没用。”
辜闻话一落下,尚希怀里的幼崽似乎累了,头上的小耳朵刷的一下又冒了出来,他没精力维持了。
特别是辜闻在,那种生来就有的味道刺激着他。
可是妈妈在,他慌忙伸出小胖手捂住,遮挡。
他无助地往尚希怀里钻:“不看,妈妈不看,嗷…不看…”
尚希看到了,她早就看到了。
就在这半个月里,她看到了。
辜闻看着这一幕,皱眉,声音沉了一分:“你带给了他压力,他害怕让你知道。”
尚希心一抖,抱紧了儿子:“没事,没事,看到了也没关系,妈妈觉得很可爱,别怕,别怕。”
她的唇混着眼泪亲在儿子的小耳朵上,“妈妈早就知道了,有什么关系,妈妈最爱宝宝了,对不对?别怕。”
幼崽慢慢被安抚下来,瞪大眼睛偷看妈妈:“妈妈?”
他的毛茸茸小耳朵被妈妈轻轻摸着,妈妈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嗷!妈妈真的不害怕呀!
他开心了,在尚希怀里笑了,露出两个小尖牙来,然后眼睛缓缓闭上,睡了过去。
尚希待儿子彻底睡着了,才出了房间。
她抹了抹眼泪,看着辜闻:“我不管你是什么狼人族野人族,我只要孩子能恢复健康。”
当晚。
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尚希就带着儿子跟辜闻走了。
小主,
青城山上的豪宅庄园内,地下深处,像是冬天似的,冰雪一片。
这是辜闻花重金打造的冰室,设施顶尖,能完美把温度保存在最冷的时候。
冰雪中心,有一小汪蓝色的水。
这是很久以前,辜闻从雪山之巅带回来的泉水。
尚希坐在陌生漂亮的大房间里,无暇顾及四周,眼里只有儿子红彤彤的脸蛋儿,她的心都揪紧了。
怪不得,怪不得去医院检查不出问题。
她都觉得自己荒唐,跟一个认识几小时的男人走。
如果辜闻是骗她的,是耍着她好玩的?又或者是想要孩子的命……
不,想那么多没用了。
她没办法了。
一个绝望的母亲,她只得将希望放在这个陌生男人身上。
毕竟,儿子和他长得很像,亲子鉴定她也看了,她只能相信。
辜闻一进房间。
尚希就猛地站起身,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跑了过去:“辜先生,药拿来了吗?”
她离得太近了。
辜闻停住步子,微皱眉:“离我远点。”说完,绕开她,走向床边。
狼人族很在意和雌性的距离,他们只会和伴侣亲密无间。
虽然他和尚希发生过最亲密的关系,但,尚希不是他的伴侣,她是那一晚勾引完他,睡完就跑的纯人类。
对于她,他称不上厌恶,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