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末尾说,他听逃亡到新城市的难民说,俄国海军在格伦加姆岛附近再次击败瑞典舰队并登陆瑞典,进逼其首都斯德哥尔摩。瑞典帝国业已没落。
又问,革命事业进行到了哪一步?他旅居在外是否还称大清子民?
菀菀提笔回信,‘初见雏形,尚在努力。可称中国公民。’
樊守义送回来的消息虽有滞后,但也能让菀菀大致推断出欧洲现在已经走到了哪一步。
倒是跟月前潜伏在南恰克图的探子送回来的消息上对上了。
彼得一世在与瑞典进行北方战争胜利后,被俄国元老院授予“全俄皇帝”的头衔,称彼得大帝,改国号为俄罗斯帝国。
菀菀想了想又在给樊守义的信上写下。见信后,务必寻一二精通西学的学生前往牛津大学,收集一位名叫牛顿的教授的着作和手稿。
放下笔,菀菀将信折好,交给元序。然后看向等在一旁的槐序,道:“她既然要见我,就让她过来吧。安排在午膳后。”
槐序应声退下。
白藏见菀菀起身松筋骨了,便立刻让人提了膳盒到偏厅。
菀菀走到桌前,见有一道洋葱炒牛肉,便笑着问:“简之回来了?”
白藏抿唇一笑,应着:“倒是被那孩子猜中了,说是只要我上了这道菜,夫人一准能猜到是他回来了。我还说呢,虽然当初他写信回来的时候在信里描绘了这洋葱的气味、模样。但切成这样做成菜了,哪里还能认得出来。他却说,让我只管一试。
果然被夫人看出来了。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裴简之也是南山院里出来的孩子,是白藏在凉州时捡回来的。出师后跟着陈忠跑了两年,便被调到澳门,负责和葡萄牙商人的贸易。
三年前回来述职的时候,因衣服破了一角被白藏看见,白藏帮着补了两针,激起了那孩子的思母之情,便缠着白藏,认了她做义母。
这几年虽然母子分离,但也礼数周全,十足的孝顺。凡所见所喜的东西都要单独稍一份给白藏。
洋葱这东西虽然现在在中国只有葡萄牙人聚居的澳门一带及广东少部分地区有种植,内陆之人并未见过。但在菀菀的前世却并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别说只是切片炒了,就是切成丁、切成沫了,也不难分辨出来。
菀菀拿着筷子夹着吃了一口,道:“你管了我的膳食这么些年,哪次入口的东西不是慎之又慎?近来刺杀的事情又频繁,要不是你干儿子亲自带回来的。但凡新奇些的食材就算证实没有毒性,你哪里会这么快就端到我面前来?清甜辛香,果然特别。
好了,别在我这儿忙活了。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母子多聚一聚。
他既然还有闲心卖关子,大概也没什么急事。你放两日假,在家陪他休整好了,逛逛京城,得闲了再来交差就是。”
白藏笑着说了句不急,便又跟菀菀说起家常,好让她放松些。
说起裴简之这次回来带了个红头发蓝眼睛的儿媳妇回来。
又说起她那儿媳妇汉语不通,她又不会葡萄牙语,两人沟通起来闹了不少笑话。
菀菀边听边吃,偶尔应上两句。
一顿饭很快吃完。
白藏收拾了东西离开,槐序端了茶过来,看了眼菀菀,见她点头,便出门去请宜修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