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焕英点点头,一颗心定了不少。
只要有延洲在,仿佛她担忧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昨晚她也想明白了。
无论是她自己也好,或者是延洲也好,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她想守护的是她的使命,延洲想守护的是她,她无法说服自己对梁国的生死存亡视若无睹。
同样她也不能执意将实心实意对他的延洲从身边推开。
日子不多,那就珍惜每一刻两人一起的时光。
若有来生,她今生欠延洲的,来生亦或是生生世世在还给他。
用完早膳后,余焕英在门外逗雪鹰玩儿,现在的雪鹰一点也不像当初见面的那两副面孔,呆萌乖巧到余焕英一度以为,这雪鹰是不是被狸奴俯身转性子了。
延洲则在房内收拾行李,几人带得东西本就不多,除了延洲给余焕英带得衣衫、裙袍外,就是余焕英画的画策草图。
看着一张张工序有致的兵家画策,延洲有些恍惚,离余焕英越近,越发现他的玉絜不一般。
世人只知道梁国长公主,小巧身量、深受梁帝独宠,与权贵闺阁格格不入。
却不知道她,从小被当做诱饵,独宠背后都是算计,她不露圭角,聪慧到看清一切真相,又假装从未看清。
所有人见她第一面,都会被那双真挚又单纯的双眸,骗得团团转。
会药理、懂排兵布阵、知晓数十国朝中兵权架构....还有什么是他没发现的?
延洲看着门外,一袭雪色裙纱,齐肩短发随着追逐肆意飞舞,一眸一颦都十足像个小孩的余焕英。
心中被一热一紧勒的满怀。
他从前总幻想,当初拉着他走出冰尸窟的姑娘会长成什么样,还会不会记得她。
这么多年来,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想早日找到眼前人。
当十五岁时,第一次得许可以独自出行,来到梁国计划是翻遍整个梁国史官记薄,也没找到关于她的踪影。
好在十八岁这一年,他终于找到了他挂念十几年的姑娘。
当暗探把关于梁国,西南战事全胜的桩桩件件原由,呈到他面前时,他才真正知道原来他的姑娘,居然是这样长大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跟着密信上刺眼的字碎了一地。
在梁都,他跟踪她好几日。
见着她常常与齐云祥和那几位异国质子一起乐,他就嫉妒得发狂。
他躲在茶楼一角、或易容跟在她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