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赖着他要一起去公司,到底怎么了?难道因为娶妻?他们不是早说清楚了?
“我不喜欢猜,你生气就说。”
被子往脑袋一罩,嗡声闷气,“做噩梦了。”
“崔京贤。”
“梦见先生死了,伤心。”
金煜:“……”
连带着被子把人重新抱怀里,亲亲小脸。
黔黔像只蚕蛹一样往下咕涌,只露个发顶。
“去公司吗?”金煜问。
黔黔:“不去。”鼻音泄露了情绪。
金煜把人从被窝里拉出来,捧着小脸,“钱不够用?还是拿了昨天的卡伤了自尊?”
黔黔红着眼睛看男人,四目相对,他气吼:“不够!你天天扣我钱!干脆别给了!”
金煜蹙眉,“奖励也不少,已经超了原有基础。”
“那是我自己的努力!你一木艮木昆捅捅捅,知道我有多难受吗?!凭什么扣我钱?!凭什么!”
金煜见他心情不好,也就不计较这次了,摸了摸小脑袋,洗漱穿戴,拿起桌面昨夜取下的腕表,床面微鼓,脑袋不见了,又埋进了被窝。
戴好腕表,道:“我先走了。”
随着房门关合,南黔立马从床跳下去。
鞋也不穿,赤脚跑去衣帽间。
拿了个二十四寸的箱子出来,输入密码打开,衣服袜子内裤拼命往里塞,能塞多少塞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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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煜是个大方的金主,衣帽间四面墙,有三面都是给南黔买的,很多吊牌都没拆,最低也是四位数,正常五六位数。
南黔只拿贵的,等以后挂网转卖。
去浴室洗澡,半墙镜里倒映的皮肤,就没哪处完整,搓洗干净,拖着箱子离开了酒店,早饭都没吃。
三个多月没回,他去银行取了十万,顺便买了根防狼棒,以防再被打,可当他回去,门前小道并没有预想的打手出现,拖着行李箱站在原地狐疑。
难道是蹲守了几个月,发现他不在就不蹲了?
有可能。
来到院门前,拿钥匙开锁,松手的那一刻,眉头又皱了,怎么这次连门都不踹了?
进去。
屋里屋外落了一层灰,他去放钱的抽屉,几沓纸票纹丝未动,不解。
按那群催债的性格,门应该会坏,东西应该会乱,钱应该消失,怎么都在?
找到抹布开始打扫,刚把屋子里弄干净,手机响了,不用猜也知道是金煜。
接通后,用乖顺的语气说:“金先生,有什么吩咐?”
金煜上一秒翘起的嘴,在听见那声疏离的金先生后彻底绷直,只听听筒传来一道冷笑,重复,“金先生?”
呼吸逐渐粗重,男人咬牙切齿,“崔京贤,你发什么疯?”
即便看不见,黔黔依旧扬起微笑唇,用销售那套说辞:“是这样的金先生,我们签了合同,这么喊显得尊敬,我已经搬出四季酒店了,有什么事您打电话。”(? ̄?? ̄??)
“谁允许你搬出去了?”金煜语气沉的可怕。
“没有谁允许,我们是合约关系,得分清主次,不然时间久了我会仗着您的宠爱肆无忌惮,避免后续无法收场,以后您有需求,打电话给我,我会提前赶去。”
“崔京贤!”
金煜不会骂人,怒气无处可撒,只能大声喊着少年的名字,他在总裁办,秘书办都听见了。
“在呢。”
语气越温顺越气人。
“来公司,立刻!”
“好的先生。”
黔黔挂了电话仍拿起扫帚,打扫院子,压根就不把立刻当回事,弄干净了,本来想洗洗澡再去,一想到金煜洁癖重,唇角微勾,去路道拦车。
刚打扫完,不仅衣服蹭了很多灰,也出了很多汗,路过秘书办,打招呼,“Hello。”
几个秘书像是看到救星般,眼冒星光,一个打着领结的年轻男子过来,压低声音,“崔先生,您可算来了,我们都要被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