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别的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轩轩一直住在医院，很少和人接触。化疗让他变成了小光头，长期戴着氧气罩导致语言发育有些迟缓，甚至走路都还不太稳。

“爸爸去上班了，上班赚钱给轩轩看病，我们轩轩乖乖的。”林峰将轩轩抱起来，给他摘了一片树上的树叶，将他抱回志愿者在的地方。

“乖，听姐姐的话。轩轩再见。”

“再……见……”两只小手使劲地挥着。

邵主任还没有下手术台，林峰去了医生办公室给大家打扫卫生，平常大家都忙，都没时间好好打扫。保洁阿姨怕弄乱了他们的东西，一般也不进来打扫。实习生？那是白天跟着去门诊，晚上还要整理资料，完全是一个人当两个人使。

小王在林峰看到他第三次打哈欠的时候，起身拿了一包速溶咖啡去饮水机那里冲热水。

“小王，你稍微休息一会儿吧，我帮你写一会儿病历，等下你自己提交上去。”

“嗯？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啊？你不是换班了吗？”小王努力睁大他那本来就不算大的眼睛。

“我来了一会儿了，我来找邵主任办点事，现在也没事，我帮你弄一会儿，我看你昨天还是夜班呢，今天白天怎么也在？”

“哦，董姐羊水破了，半夜就去产科了，我顶的她的班。”

医院的医护人员为了争取更多的产后休息时间，一般都是上班上到生，这样产后能休6个月的产假，6个月以后就是混合喂养，慢慢断了母乳。连产检也是抽空在自己医院找熟悉的产科医生做的，只是怀孕了不再安排夜班而已。

林峰又在办公室等了两个小时才等到邵主任下手术台。

邵主任回到自己办公室先是喝了一大杯浓茶，然后解下护腰，再将静脉曲张袜从小腿处放下来。一下瘫坐在椅子上，朝林峰点了点头。

“你再坐一会儿，我先喘口气。刚抢了一个跳楼的高中生回来，现在的孩子的压力真大啊，听说是被什么霸凌了，太可怜了。

对了，你事情办好了？是不是晚上就可以值班了？那个小董生孩子去了，更缺人了……”

邵主任又喝了半杯浓茶，林峰见状赶紧帮忙续水。

“邵主任，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刚走医院里，好多人都对我指指点点。”林峰想着还是不要太刺激邵主任吧，本就不多的头发，这几天好像更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