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之不屑的道:“那老板真不简单,你想啊,一个人如果经历了从一楼到七楼,享受了咏叹楼的一条龙服务,就不可避免地成了老板的俘虏,从此以后,就轮到那些官员为他的不法行为和活动提供服务了。”
七楼的楼梯间,正是一副老鹰狠狠盯着一只肥美兔子的画作,上面还题写了“天下唯我”四个大字。
“幕后老板,是宣平侯?”
“不,宣平侯对此事一无所知,老侯爷就更不用说,完全被蒙在鼓里。”
“你怎么如此肯定?若那个咏叹楼真像你这么说的这么嚣张,背后肯定是有极大的人做它的保护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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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虽然在袭爵后,没有太惊艳的表现,但是他为人处事低调,我曾派人跟踪他半年,认定此事与他无关。”
陆惜之垂下头来,心里却想起另一件事。
“我记得,范明,韦不易,常任新…他们…好像与太子走得很近?”
袁晏溪眼里含笑,“你的记性很好。”
“最近的几起案子,与太子之间的联系未免也太频繁了。”陆惜之也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包括陆家的贪腐案,处处留下太子侍卫的令牌,会有这么多巧合吗?”
一顶蓝色大轿由轿夫抬着,穿过繁华街道快步前行,虽说轿夫的脚程很快,可那轿间却不见颠簸,置身于轿中的是一位翩翩公子,他的皮肤很白,就像那些整天端坐在桌前摇头晃脑背书的文人,一身浅色长袍,头发用一直碧玉簪束起,姿态闲雅,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正是与陆惜之有过一面之缘的宣平侯世子,范明。
虽说瞧着是一副贵公子的打扮,可熟识他的人都知道,范世子是个城府颇深,手段强硬的人。
宣平侯府在统一大靳的持久战中,与当年的萧将军一起,为国立下汗马功劳,但后来,他也是围剿萧南笙将军的主力大将。
前几年,宣平侯陆续向祁帝提出想要卸兵权,告老还乡,但是都被祁帝以侯爷德高望重,身体硬朗,还能再多留任些时候为借口拒绝了。对于范征举来说,自己能够位极人臣全是因为先皇对他的知遇之恩,也正因如此,对于祁帝的一再挽留,便退了一步,让儿子先袭了爵位,随后说自己将会培养出几位得力干将,等他们可以独当一面时,自己再将兵权交由祁帝做定夺,今年正是两人约定的最后一年。
虽说提出了休致,但是并不意味着范征举不闻窗外之事,自从听闻范明与太子走得极近的风言风语开始,他便一直关注着朝堂动荡的消息,不过他并没有阻止孙子的举动,反倒在等着,等着皇上的召见,但是最近,却传出了老侯爷病重的消息。
范明的轿子路过皇宫,掀开帘子,幽深的目光看向那群宫殿。
皇城一到天黑之后,进入宫中的各道大门小门一律宫禁,加以紧闭,又大又粗的门杠重重落下,若非皇命不得开门。白日里,有阳光的照耀,静寂威严的宫殿,将朝廷的尊严和皇家的尊贵,表现得淋漓尽致,富丽堂皇的殿堂更是气势逼人。
可是一旦夜幕降临,就完完全全是另外一番模样,气势恢宏的大殿内没有一盏灯,黑洞洞的,宛如祭祠鬼殿一般。就连那殿前的广场上也没有一盏灯照着,空旷旷、黑沉沉的,给人一种凄凉悲哀之感。
宫中历来稀奇古怪的传闻甚多,加之这宫中的太监又格外的胆小且多疑,所以,一到入夜之后,宫里便见不到一个人影,白日的天堂,此刻近乎于成了阴间。
可就是这形似阴间的地方,古往今来不知让多少人心神向往。
又走了大约一刻钟,引灯的奴才老远便看到带着”范”字的灯笼照着亮,范家的那顶深蓝大轿,停在皇宫东侧的一处。
“世子,请下轿!”
在轿帘被奴才掀开的时候,范明神色端凝地从轿中走出来,在下轿的时候,他顺手拿出一块玉佩,并紧紧攒了攒。
这是一块好玉,雕刻成观音的样子,乃是太子所赠,稀罕玩意总是引人,这块玉佩自从太子赏赐之后,已经随身携带好几年了,仿佛能真能带给他好运一样。所以,只要心里不舒服或者忐忑时,就习惯摸摸它,求它给自己一份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