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阿爹,纳娶了多少?不就是为了拉拢江湖各方势力!你去大都,我随后也会去大都。崔姐姐让我拜师学艺,学有所成,我也能保护四姐。”
“什么样的师傅?”女子不屑问道。
“管笠翁,就是我要拜师傅。”
“没听过。”
“是六宝学宫里教书先生。”阿铸道。
“哼,一介教书先生,能有什么本事。”
阿铸回想起崔留央的嘱咐,懊恼自己一时来气,把本不该吐露于人的事一股脑的说了,负气而跑。
姐弟俩不欢而散。
承武略晃了神,管笠翁可非教书先生,他是以法家之术,奇谋层出不穷的谋士,稳固西沧其功不可没。大隐隐于市,自承洛庆掌权后,那管公就深居于六宝学宫。崔留央的确不是简单之人,承武略深感那女人是以退为进,有所图谋。
再细细思虑,来万卷楼的路途,女人前后态度转变,尤其是送别小蝶母子三人后,乖顺得出奇,之后沿途只与他论及万卷楼所辖赋役之事,娓娓不倦。其中不乏对承武略显得情意绵绵相依,一副委身模样,水汪汪的眼睛时不时出神地盯他一会,偶尔会用帕子拭去他的汗珠,只字未曾提过徐鹤庚之事。
承武略想起自己高昌身处险境时,崔留央极其针对过徐鹤庚,至今记得那句“唯器与名,不可假于人”,如此恶毒的女人!陆勉困于百钺,也是她想陷害徐鹤庚所致。此般处心积虑,怎会轻易放弃。
这一路,被鬼迷心窍是他承武略,忽略了太多。然,她不来祸害西沧,由得她去。
万卷楼众心已定。承武略果真履践了与崔留央的约定——万卷楼所辖之地可薄赋敛,世乱可自行匡济,因地制宜。
之后,听人回报,那女人窜出万卷楼,果真潜行南下回了百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