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挽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青色的帷幔,她感觉自己身上无有一处不疼,艰难地撑起身来。
床前趴着一个人,那人似乎刚睡下,眼睑低垂。
南挽不想惊扰到他,故意放轻了动作。
“嘭。”
起来的太急,她一不小心磕到冰冰凉凉的玉枕。
南挽顾不得疼痛,侧身看床前趴着的那人。
那人睁开了眼睛,与南挽对视。
“妻主。”裴御按住内心的复杂情绪,“您怎么不叫我?”
“我不想麻烦你。”南挽虽脸色苍白,笑意却不减丝毫。
“我为夫郎,妻主麻烦我是应该的。”裴御小心翼翼地扶着南挽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妻主,您是不是饿了,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做一些吃食。”
“劳烦。”南挽颔首。
“嗯。”裴御开口应道,心中的惊讶越来越多。
他深深地看了南挽一眼,转身离开。
闲着无事,南挽慢吞吞地把放在床上的书拿了起来。
这书是裴御的,才看到一半。
书中大致讲的是北国律法。
南挽略过律法,着重看了下男子的法律。
单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这个律法对于男子来说实在苛刻过了头。
例如婚姻法规定,男子若嫁与女子为夫,必须无条件服从妻主的命令,不能违背。
用膳时,男子不可上桌,须伺候妻主吃完时才可进食。
倘若男子不合妻主意,若双方父母同意,女子有权休弃并另娶。
裴御在那个另娶那里拿笔重重圈了一下,分外刺目。
南挽看了几页便看不下去,将其扔在一边。
她想过古代的律法会很不近人情,但没想到会是这般。
若裴御不是丞相之子,只是一个普通男子,他根本连表达抗议的机会也没有。
古代是真的会吃人,只不过受苦受难的往往是百姓。
“妻主。”裴御走进,见她旁边放着他刚才看过的书,脸色微变。
“我想看会书,但头晕,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南挽出声解释。
裴御脸色恢复正常:“妻主,我伺候您用膳。”
南挽本想拒绝,但想到刚才的律法,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