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们带回来的时候有多少人看见?”
“没人看见。”裴御摇了摇头:“当时就他们两人躺在庙里。”
“那就好。”李氏沉声道:“我们南府刚好缺一个洒扫下人,回头他们若是愿意,可留在南府。”
这是他目前的极限。
再多的人,他就管不了。
“谢谢爹爹。”裴御松了一口气。
这比他想象中要好上很多。
“这事家主若是问起来,就说是我的主意。”李氏不放心叮嘱道。
“嗯。”裴御点头。
见他答应,李氏这才离开。
南挽是回来以后才知道这件事。
“妻主。”裴御呐呐。
他不仅没有听妻主的话老老实实呆在府中,还到处乱跑。
“没事。”
南挽没有责怪,声音依旧温和:“你带我去见他,我有事要问。”
————
“你来自北岭?”
“是,大人。”男子忐忑不安地回道。
“你们是怎么过来了的?”南挽有些好奇。
北岭距皇城千里,光凭一双腿,至少得花上个数月。
“坐马车。”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说出答案。
“我们走到一半的时候,碰到一列商队。她们看我们可怜,就带我们过来。”
“你们是自愿来的?”南挽接着问道。
“是。”男子点头,“我们在北岭过不下去,听说皇城富饶就想来试一试运气。”
可没想到皇城的生活不比北岭好过。
“北岭的情况怎么样?”南挽心下一紧,追问。
“北岭现在在闹饥荒。”男子嘴唇泛白。
“那些官员把粮食都弄走了,百姓们饿死的饿死,逃命的逃命。”
想到当时的情形,男子心中就一阵后怕。
“看来比院长想象的还要严重。”南挽眸中止不住的担忧。
当时院长猜想北岭最多只是遭遇天灾,没想到会是人祸。
自古以来,人祸都比天灾还要可怕。
安王此行注定凶多吉少。
屋外,一片白茫茫。
砖瓦上积了厚厚一层雪,偶有寒风,吹得雪块掉落,砸出一个小坑。
松柏枝条弯弯,落雪重重,但依旧挺立,翠色藏在落雪里,隐隐约约透露着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