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走进来,郑重向她行了一礼。
丞相躲过,没有受她完整的礼。
“殿下今日来此是?”
“我不想当女皇。”
宁晓开门见山,直说来意。
那个位置,我不想要。
“殿下莫非是在说笑?”
丞相半信半疑。
她从南挽嘴里知道一些消息。
对方明显是对那个位置有意的。
如今对方对她说,对那个位置一点想法都没有。
那之前种种岂不是玩笑?
宁晓勾了勾唇,含着若有若无的讽刺:“她以为这样就能弥补我了吗?”
她本是皇女,却因对方的一丝私念,多年来一直养在静山寺。
若是不告诉她真相,她可以一辈子在静山寺活得安乐无忧,可偏偏要让她知道。
对方把那个位置当做补偿赔给了她。
可无人问她究竟喜不喜欢,要不要。
她生平最大的志向不过是能做主持,可这一切全都毁了。
对方当初无情舍弃了她的父亲,如今又想找回她补偿。
不配,对方根本不配。
宁晓冷静下来,道:“安王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
丞相保持沉默,没说信或是不信。
宁晓很清楚单凭语言实在无法令对方相信,从怀里掏出一物。
“这是……”
丞相眼里掩饰不住的错愕:“玉玺。”
女皇把玉玺都给了她。
哪怕日后文武大臣反对,只要对方拿着玉玺,就无人敢在背后说三道四。
为了这个女儿,女皇还真是用心良苦。
“告辞。”
宁晓见她接过,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转身离开,没有半分留恋。
“妻主,她……”
常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忍不住道。
丞相摇了摇头,她也很难看出对方在想什么。
皇宫。
“宁儿?”
女皇挣扎着起身,想要触摸宁晓的脸颊。
宁晓躲过,神色淡漠。
“陛下有何事?”
“宁儿,朕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亲。”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女皇为权势费心了大半辈子,直到临死前才醒悟了几分。
“皇位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女皇声音沙哑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