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简易的铁索,乞丐抠住柜把手,一把拉开了它。
他绝没想到,这个平平无奇的动作将是死神下达的最后通牒。
金属的冷色调光泽在乞丐眼前一闪而没,他来不及反应发生的事情,胸口传来痛彻心扉的剧痛,紧接着是喘不上气的眩晕和麻木,最后他才看见,亚伯的脸从阴影中出现。
你个狗娘养的小杂种,果然没跑远。
老子要杀了你。
这是乞丐脱口而出的话,但喉咙只发出“嗬嗬、呃啊”的怪声,他低下头,自己的胸口插着一把做工敷衍的劣质匕首,直没刀柄。
眼前泛起雪花般的空白,乞丐当即毙命。
“噗嗤。”
亚伯拔出匕首,鲜血喷泉似的飚出,溅得膝盖处一片湿润温热。
所有的动作水到渠成,干净利落,没有一点多余的计算,亚伯退出灵性的视觉,瞥了一眼乞丐的尸体,他摆出跪倒在地的姿势,仿佛在向月神忏悔。
当然,这只是表象。
因为亚伯知道,有些人永远死不悔改!
另一名乞丐刚听到异动,他的同伴早已成了死人。
他只来得及看到亚伯握着滴血的匕首,从地上爬起来,抬脚把尸体踹得滚了半圈,以侧卧的姿态蜷缩着,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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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他妈的脚给我他妈的拿开!”
“他也配圣人一样跪着死去?”亚伯一字一顿地说,“你们这种漠视生命,用伤害弱小作为敛财手段,还沾沾自喜的人渣,不配望着天,不配贴着地!只能软弱无力地缩成一团,溺死在自己的排泄物里!”
死了?
那狗杂种杀了他?
这个可怕的信息惊得乞丐汗毛倒数,全身鲜血逆流,极度的恐惧和震惊放大了他的愤怒,他高高举起木棒,朝亚伯冲去。
“狗杂种,去死吧!”
然而,乞丐所在的位置离亚伯正好隔着一把椅子。
椅子本不在此地,是两人大肆破坏,一脚把它踹到在地,此刻竟成了拦路的障碍物。
趁着乞丐踉跄的瞬间,亚伯往左边逃去,抓起掉落在地的枕头。
枕套已经稀烂,里面的羽毛和稻谷壳“哗啦”一声散落,如同在房间里下了一场鹅毛大雪,褐色和白色漫天飞舞。
“操!我的眼睛!”
乞丐一下子什么也看不见了,可亚伯的精神力怎会被区区枕头填充物拦截?
染血的匕首破开褐白组成的杂色幕布,朝乞丐的咽喉猛地刺去!
“呜呜!”
风声凛冽,亚伯的瞳孔缩小。
匕首扎入肉体的阻力没有如期而至,他和乞丐擦肩而过,刃口只蹭破了对方肩膀的一层皮。
该死!该死!该死!
亚伯咬住嘴唇,恨不得把它咬出血、撕掉一块肉!
我的精神力算好了距离和路线,我的身体却没有足够的控制力执行!
换句话说,我无法精准地控制全部肌肉做出脑海里预想的动作!
毕竟来到莱茵城前,亚伯经历过最激烈的战斗,就是跟村里小孩摔跤而已。
乞丐骤然受伤,又怒又怕,抡起木棍朝着位置暴露无遗的亚伯打去,后者尚未卸掉冲锋的余力,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或防御的动作,只能无能为力地感受着后背凉风袭来。
这一击乞丐绝对使出了十二分力!
不死不休!
壮年男性的力量,足以击碎亚伯脆弱的脊椎骨!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