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乐安侯带来的人,全部被杀。
李鹞揪着已经魂飞魄散的乐安侯,扔到了台阶下,汇报道:“君上,只剩他了,如何处置?”
萧启棣回过神,薄唇紧抿,盯着跪伏在地的乐安侯。
“君上……君上饶命……饶命!”乐安侯恐惧至极,全身都在不停地发抖。
“饶命?”萧启棣眼神冷得可怕,“你还有胆子说这两个字?”
乐安侯拼命磕头,整张脸都磕得血流如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还有用……从今往后我……我、我定为君上肝脑涂地!只求君上给我一次机会!”
这时,萧启棣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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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一看。
太后挣扎着爬到了大殿门槛边。
萧启棣迅速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君上……”姜佩环有气无力道,“我……我想……想见他最后一面。”
萧启棣没出声。
李鹞犹豫了一下,打算过去搀扶下太后,却被萧启棣一个眼神制止。
姜佩环吃力地爬出门槛,曾经雍容华贵的玄国太后,此刻狼狈不堪凄惨无比,李鹞默默转过了身。
“太后……太后!”劳安发现姜佩环过来了,眼里露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姜佩环几乎是半爬半滚地下了台阶,到了劳安面前,费了很大力气才撑起身子。
“救我……救救我……”劳安低声哀求。
姜佩环嘴角扯起苦涩笑容,“救你?我连自己都难保了……还如何救你……”
劳安一把抓住她的手,“佩环,你是君上的生母,不论如何他都不会对你下死手,弑母之名没有谁担得起,尤其是一国之君,他不会杀你的……而且……而且朝中还有那么多重臣为你马首是瞻,你帮我求情……他必定要给面子……”
姜佩环眼神空洞,望着劳安期盼的眼神,嘴唇微微张开,“劳安,算了吧……你我都是罪有应得,不要再挣扎了。”
她这种放弃一切了的模样,让劳安心急如焚。
“佩环……我求求你……再帮帮我,”劳安急忙说道,“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你就当是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救我一次好不好?”
“你难道忘了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年,你有多快乐吗?”
“你曾经说,不论是司徒巍还是先王,谁都不曾真心待你,你只有在我这里得到了爱情,我……我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给了你幸福,唯一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啊。”
这些话,勾起了姜佩环的回忆。
那些日子,在她这苦涩的一生中,确实是最甜蜜的。
也许是因为以前太苦了,当尝到了一点甜,便无法自拔深陷其中。
哪怕其实她慢慢发现了那只是会让她做美梦的毒药,她也如饮甘怡。
到现在……毒药发作了,梦也该醒了。
她抬起手,轻轻触碰劳安的脸颊,“够了,你不用再骗我了。也许在一开始,你真的对我有过真心,但是最终……你只爱你自己。你为了自己,可以牺牲咱们的孩子,也可以牺牲我,不是么?”
“佩环,对不起,我……我……”劳安痛哭流涕道,“我都是被萧启棣耍了才会……才会杀了咱们的孩子,才会不顾你以命相逼也要干掉萧启棣,可我是真的爱你啊!”
姜佩环本想着,哪怕之前的快乐都是劳安给她编织的一场虚假美梦,但那也是她此生最快乐的时光,念及这点情分,便打算劝劝劳安不要再试图试图向萧启棣求饶。
若能坦荡认错以死谢罪,他或许还能留个全尸,反而越是求饶命,死得就会越惨。
但看到现在他百般狡辩推诿责任的窝囊下贱模样,她彻底心如死灰了。
这种男人……
连留个全尸,都不配。
“劳安……”姜佩环挤出个笑容,“既然你想让我帮忙求情,我依你便是。”
劳安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道:“好……你快去说,只要我能活下去,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姜佩环缓缓起身,走到台阶下,朝着萧启棣叩首道:“君上,请你看在多年来劳安对我体贴照顾,与我有着多年的情分上,留他一命吧。”
劳安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可算让太后出面求情了,不管最终多严重的惩罚都行,只要命还在,只要太后心里还有情分,自己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萧启棣看着脚下跪伏的太后,听着一番求情的话语,心脏好似又被捅了一刀。
都这样了,她居然还想保劳安的狗命?!
若提的是劳安作为乐安侯这些年,在政绩上的一些功劳也就罢了。
偏偏提的竟是两人的无耻私情!
这一刀,不仅是捅了萧启棣的心,更是狠狠戳中了他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