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199年)五月六日,幽州刺史府举办了一场十分华丽的婚礼,结婚的人是时任幽州刺史袁熙的义弟甄良和义姐甄翠儿,这对新人既不是什么世家豪族的真实后裔(甄良的身份是袁熙编的,蓟城几乎人人皆知),也不是官宦子弟,谈到背景也就是与刺史袁熙的关系比较亲密而已。但是,当天的婚礼可以说是整个幽州历史上最为隆重的婚礼,几乎所有幽州的世家豪族都到场参加,幽州各地的官员能到场的都到场了,甚至乌桓人和鲜卑人也派来了使节专门庆贺,辽东的公孙度也专门送来了贺礼。
最初,袁熙与甄姜商量这场婚礼的时候并没有打算搞得多大,因为老李头这种人作为甄良那边的长辈,很少有人能够当回事儿,但是后来老李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东城的一个仅次于郦、卢二家的世家老爷子出来认甄良当了义子,由那个老爷子出来当甄良的长辈,而老李头给甄良家里当起了管家。
“你不是真的留下给甄良当管家吧?我给你在涿郡安排的活可不好随便走开。你看,司马仲达都没回来,专门派人送了贺礼,还跟我告了罪!”袁熙见到老李头时,并不在乎他的操作,反而是担心自己安排的任务老李头给搁置了。
“大人您放心,交代的事我一直在干着,那边亡命之徒多,只要钱财到位,司马大人其实也能搞定,就是他相人的经验少了点而已。这边狗子的事儿结束了,我立马过去。那个管家,我也就是挂个名而已,我给甄良当长辈,实在给他丢人,他能记得我这个老家伙就不错了。”老李头见袁熙有点怀疑他的工作态度,赶紧解释道。
“让你以长辈的身份受几个头,你不愿意,但是甄良结个婚,你忙前忙后的,不知道怎么说你好,回头,他们夫妻回刺史府拜见大姐的时候,无论如何,都得让二人给你磕一个!”让老李头当甄良长辈一事,是甄姜让袁熙安排的,甄良是乐意的,可是老李头不愿意。
“他们夫妻俩有这个心就行,不一定非要怎么样!”老李头自从回到了行伍之中,明显变得有精神起来,而且很是自在。
就在袁熙与老李头谈话的期间,甄尧已经背着甄翠儿上了甄良的迎亲马车,甄尧和寇封是大清早回来的,之所以全幽州都知道了,也是这两个人的功劳。甄尧一回来就被甄姜拉去作为送亲的主要人员用了,原本应该袁熙做的那些事,也全部加码到甄尧身上了,弄得袁熙在正常婚礼中成了唯一一个没事可做的人,因为就连袁熙院子里的女子们都忙得脚不沾地,袁熙反而有时间找寇封、老李头和张合等人听汇报。
寇封跟甄尧一起来的,他知道自己是外人,但是他以汇报工作并喝喜酒的名义在刺史府没走,一直待到了甄良和老李头的迎亲队到来。
因此,袁熙上午详细地听了寇封这次带领商队的情况:“刺史大人这次的动静有点大,我刚接到消息的时候吓了一跳,现在想来,多亏了甄尧那小子出的主意,否则真有可能酿成大祸。”
“哦!你说说,甄尧怎么给你出的主意?”袁熙知道郦、卢二家的事严重影响了当时正在北三郡行商的寇封一行人。
“一开始,我准备把郦、卢二家的人全部除掉,但是大人也知道,司马主簿把人手都抽走了,我手里能用的不足三百人,郦家一家就有二百余人在商队里,再加上卢家,根本没法硬来,我当时还真有点手足无措。甄尧那小子跟我说先隐瞒消息,到了代郡牵将军那再收拾人,路上先试着策反一部分,当时我们在上谷郡正交易着。甄尧胆子真的很大,他在路上把平时看起来对郦、卢二家不满的人全部一一说服了,到了代郡牵将军那立刻动手。在牵将军的帮助下,我们杀了一批、卖了一批,剩下的都是愿意投效的。这会儿商队完全由咱们说了算,之前还真有几大世家想夺权的状况。”寇封描述了商队这次的情况,还说出了意外收获。
但是,袁熙仍然不打算由刺史府继续经营商队,而且准备让寇封也抽身出来:“你觉得甄尧能够独立带着商队吗?”
“不好说,如果他能有自己的打手,其实他比我跟马统领更合适,因为他很懂做生意,而且知道怎么协调整个商队的关系,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干个护卫行,真跑商,以后肯定亏。”寇封也不怕人笑话,因为第二次没有马振的帮助,他明显很吃力,而且很多生意他根本不会做主,幸好有甄尧在旁边给帮衬着。
“行,那就让商队先休息一段时间,我去趟甄尧老家,让他家里给他配些掌柜的,以后商队就以甄家为主了,甄副统领会给他提供些打手。你就别跟着跑了,带着手下也去涿郡屯田吧,我给你个新城县令干干,你就按旧营五千人培养城守军,校尉暂时不给你,别老想着当护卫,你们寇家也指望你出来做官的吧!”袁熙说出了早就设想好给寇封的位置。
“大人如此厚爱,寇封感激不尽,谢大人!”寇封一听自己真的有机会出来做官,赶紧给袁熙跪下行礼。
“行了,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新城在涿郡东南边,那里的城墙还是土坯的,而且人员成分复杂,离褚燕的范阳和眭固的故安都很近,而且有批乌桓人去了正北放牧,你要万事小心,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不要逞强。”袁熙虽然给了寇封一个不错的地位,但是任务还是很艰巨的。因为所谓的新城,其实是涿郡战乱以来逃难到涿郡与中山国边境的人聚居起来的一个村落,逐步自己发展成了一个城池,之前无论是公孙瓒还是韩珩都派人过去治理过,都没能干下去,要么去的人跑了回来,要么就没了,因此这次袁熙想让寇封去探探虚实。
“小人一定谨遵大人的提醒!”寇封听过袁熙的嘱托,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