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队伍来到了邢都,便没有木耒什么事了,剩下的交接都是司礼和司空的事情了。颠簸了一路的木耒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到家了。
木耒还没有走到家门口,在回家必经的市井路口,便看到了朝这边张望的惠。迎亲队伍归来的消息,惠已经早就知道了,为了能第一时间见到木耒,她这两天都在这里等木耒。
当他看到木耒的时候,眼神里满是惊喜,然而当她看到木耒那微微消瘦的身子时,则心疼不已,泪水在眼珠里不停的打着转,木耒走到她跟前,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先归家。”
进了家门,惠再也抑制不住了,一下子扑在木耒的肩头抽泣了起来。这一幕可把木耒给吓住了,自相识以来,从来没这样过。
木耒一时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两只手悬在半空中,感觉怎么放在哪里都不合适。
最后只得轻轻拍了拍惠的肩膀,说道:“我已平安归来,勿要再为我担心了。”
“公子平安归来即好。公子安,则善矣。公子安,则善矣。”
惠离开木耒的肩膀,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至后院的正厅,惠亲手为木耒倒了一碗蜂蜜水。木耒则是一直盯着惠着,她也瘦了。而他这样看着惠,惠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而脸已红至耳根。
两人都已十四五岁,都已到了知些人事的年纪。朝夕相处的人,这样的情愫更是无法诉说。
“今晚飧食何物?我欲慰藉吾干瘪之腹。”木耒开口打破了尴尬。
“我命那仆人去杀羔羊,今晚食炙羊肉。”
惠说完,整了整头发,抹了一把眼睛,便出去吩咐仆人了。
木耒信步至后面的菜园,菜园里现在一片郁郁葱葱,红薯经过后来惠的再插秧,总共已经有三垄之多,估计今年能收上几百斤的红薯。
木耒走后,惠又种了一些白菜小葱,还有菽豆之类,整个菜园里已经没有空闲的地方。看着这一切,木耒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舒畅。
种的那几垄花生,叶子已经微微发黄了。走花生垄旁,木耒拔下一株花生,花生的豆子已经长成,而且还很实诚,基本已到了收获的时候。
木耒从旁边拿起一把耒耜,径自挖起了花生,挖了十来株,感觉应该够吃一顿的,便坐在陇边开始摘起了花生。
惠返回室内,发现没有木耒,便四处寻找,发现他在菜园。
“公子欲收获此物?”
“可稍待几日再收,今日且尝鲜,你去寻一竹篮来。”
看到那些饱满的菽豆荚,木耒又摘了一些绿绿菽豆荚。既然你在这,我便一并将你煮了吃,羊肉串配鲜花生、嫩毛豆,两千多年前我就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