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子顶撞道:“房老,您怎可如此言语?乃是狄王先不义,我等这般行事,又有何不可?难道只许他不义,不许吾等无礼乎?”
房苴说道:“他若不义,你便因他之不义而随之不义,即便胜矣,亦会遭天下之人耻笑。太子与公子今皆年幼,尚不明这礼义,对你等之名望是何等重要。”
房直也觉得他爹的话有点说不过去了,便说道:“父亲,那狄王确实毫无礼义可言。他若讲礼义,我邢国怎会因此折损数千士卒,致使我军陷入劣势?”
没等自己的儿子房直说完,这房苴已明显动了怒气,正要开口训斥他,这时邢君张口说道:“房卿,若我们以礼义待狄人,那实乃用错了地方。若是此时对狄人讲礼义,恐我邢国离亡国亦不远矣。”
房苴见邢君都这样说了,便也不再吭声了。
国君又带着些许怒气说道:“若是现今遣你前去,与那狄王讲理讲义,去感化之,令其退兵,你可愿去?”
房苴此时更是地下了头,躲闪着邢君的目光。
国君见房琯不再言语,便接着说道:“袭扰之计诚可行,然不可遣骑兵前去施行。
狄人已然对我军之马具、马术等觊觎已久,若见我军骑兵出动,必然全力攻击,纵使只是为获取一马具,此非明智之举也。
为防止狄兵得到马鞍与马镫,故此刻所有骑兵悉数改作步卒,断不可将马具示于狄人知也。”
木耒又接着说:“此是若我等故意示弱,能否引狄兵至于城下乎?
可于南门处佯败,继而吸引部分狄兵以入瓮城,于城垣之上射杀之,如此或许可毙敌数千,不知此计是否可行?”
木耒这话一出口,众人都陷入思索。那房苴似乎又精神起来,直勾勾的看着木耒,只是不再吭声。
这时临崎说道:“公子,你此想法有误。今敌我双方兵力之差非悬殊至此,我方只是稍处下风耳。
在兵力如此相近之况下,若我等据城坚守,那狄王定不会来攻城也,至少其兵力须数倍于我方,狄王方有可能来攻城兮。
说到这儿,木耒这才想起来,以前抄写《孙子兵法》时,看到的这么一句话:“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说的便是:若有十倍于对方的兵力才能围城,五倍的兵力才可主动发起进攻,若是拥有两倍以上的兵力,则可兵分两路进行包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