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不可婚配,我们在蚕馆共同生活这般多年,未料会是如此结果。公子,你此乃欲向我坦白何事?莫非你要离我们而去?”
惠说完这话,便蹙起眉头,眼神中全是不安,口中还似乎含着泪水。而木耒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似乎自己玩大了。
木耒叹了口气,随后说道:“我怎会离你们而去,此事压于我心头已十余年,我不能与任何人言。每逢我作出新器物或拿出新物,你们便总是追问吾此从何处来。
若我不答,你们便会猜测,我是否雷电启智之人。所以,我只好一次次编造谎言来骗你们。到今日我实在是累了,方与你们言此之事。”
大妇瞪大双眼,满脸惊讶地说道:“既如此,那么你所制的这些新奇器物,皆非因于蚕馆有所感悟才做出之,是吗?”
木耒对大妇说道:“昔日,我制出石磨之时,你们亦曾问过我此事。我与你们曾言,那是于梦中学艺。不知你尚记得否?
那确是于梦中学艺,但又不止学艺,我在那边已学习八年,我还需再学八年方得结束。只是现今我所学之物,已可试着改变此世界。”
木耒说这话时,眼中闪烁自信,还有些担忧。
“在那个世界,我也有自己的家,有父母和祖父母。父亲为一工匠,母亲为一工坊的会计。祖父乃是木匠,祖母以种田为业。
我欲告知你们,那个世界并非仙界,只是相对于此世界而言,于汝等眼中或似仙界,而世上本无神仙鬼怪之类。
我所发明之那些器物,在另一世界皆存在,或为已被淘汰不再用之东西。左右两世我都是一凡人,更不可能有何法术。且无论哪个世界,任何人皆无法术,包括另个世界最有权势之人。”
木耒拿起打火机按了一下,看着跳动的火苗,说道:“此些器物皆为人做出而已。我于那个世界也是一平凡之人,如此世之庶民、国人一般。”
惠怯生生地问道:“那我们婚配之事如何处之呢?”
看着惠的微微泛红的脸,木耒噗嗤一笑,原来惠的症结在这里。
“婚配之事照常进行。我乃凡人,又无任何人神天条约束我们。只是在另一世界,十八岁方为成人。
故而,我与汝约定,亦与翟坊元氏有约,待吾年满十八岁之时,我方可完婚矣。此事告知你们,你亦不必为此事担心。
在此一世,只有你们母女二人是我最信任之人。此时你们决然不可告诉他人,否则我们皆有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