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叔想了想,随后说道:“承蒙公子抬爱,蹇实乃乡野之人,于人治之事颇为生疏,恐难担此重任,有负公子所托。”
木耒回答道:“先生过谦矣。我观先生之言谈,便知先生定属天下之大才。若能逢得良机,或可胜管夷吾之辈。若得先生相助,木耒之封地必将兴盛。”
蹇叔此时拱手行了一礼,又说道:“公子之盛情,蹇感激不尽。但我年近六旬,桑榆暮景,不知尚余几载光阴,恐会误了公子的大业。
且吾久怀归隐之志,只盼于乡野之间,种麦植菽了却残生。宋地之人早已寻我多次,我皆未答应出仕。
公子之美意,我实难从命,此事就此作罢,万望公子见谅。”
木耒则说道:“先生若无意于吾之封地,我自不会勉强。若论种地的本领,只消三两年间,天下恐无人能出吾之右者。
不出三年,在我封地之内,小麦、秫(高粱)之亩产可达三石,且会另有一粮,亩产可至三五十石之多。
齐国之富强,赖于渔盐,亦有齐地自产之赤金、恶金矿产,但我之封地无鱼盐赤金,却有远胜于此类之物。”
说到这里,木耒打开一木箱,从中取出一条毛线围巾与一块棉布,双手捧至蹇叔面前。
木耒又接着说道:“此二物皆出自我之封地,现今天下还无人能制,且难以仿制。其材质非桑非麻,品质却可比肩丝绸。先生且看,此二物怎样?”
“此为何物?我往昔从未见过。”
木耒笑着说道:“先生自然未曾见过,此二者仅产于吾之封地。
这围巾乃是羊毛织物,自我制成尚不足一年,至今仅卖出数百件,恐怕宋地还没有几人购得。
这棉布制成也不过四五月,未曾向我封地之外售卖,故而先生更是不可能见过。”
蹇叔盯着这两块布料,面露惊愕之色,说道:“此二物也是公子新创之物?”
“先生此前赞木耒大才,但木耒之才能,岂止用于满足口腹之欲?
此二物仅为封地所产其中之二,在我封地内,尚有诸多先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物。
木耒恳请先生,不论是否愿意为我打理封地,皆当前往我之封地一观。”
蹇叔还在盯着木耒拿来的这两块布料,陷入了沉思,也没有接着说一句话。
木耒接着又说道:“先生不妨且以两年或三年为期,与我同赴封地。期间若是觉得不妥,先生可随时离去,木耒绝无阻拦。
先生但去一遭,权当游历,若能得先生高见,使封地有所进益(进步),自是幸事;若先生终觉不合心意,亦不过耗费些许时日,先生也可随时离去。
先生居于我封地时,亦可研习耕种之法。待期满之后,若先生无意留存,木耒自当以礼相送至宋国,且可将我新式耕种之法,及高产良种赠予先生,以便先生携带至宋地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