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厨子接着又道:“那新来的管事姓田,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都好几回瞅见他私收客人的钱财了,整天还偷偷摸摸的,非让我用他的料包,我尝了一口,我呸!不说比孟娘子你,比我做的都不如,可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客人就是爱吃,铺子里生意好,赵世达就越发看中他,这会儿只信他的话,恐怕我在赵家也呆不长了。”
提起赵世达跟新来的哪个管事,周厨子就咬牙切齿,想来是真恨上了,但这事孟昭也管不了,真要算起来,这叔侄俩都算是她的仇人。
“你二叔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孟昭问。
周厨子答道:“还在床上躺着呢,该死的姓赵的,下手还真是狠,我二叔在他家干了十几年,一点情分都不留,真是缺了大德了,我二叔做事最正派了,根本不可能做假账,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眼见话说得差不多了,周厨子也不敢在此多做停留,“孟娘子,我是偷摸出来的,这会儿还得回去做工,你可千万要小心呀,别叫人给害了。”
望着周厨子偷偷摸摸远去的背影,孟昭心中五味杂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想安生做个生意,怎么就这么难。
等孟昭跟周厨子说完,回到了院内,正准备进屋的时候,一种异样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刚才她回来之后,是先把锁整个打开,左右两扇门都推开了,
后来听见有人喊她,她又顺手把门拉了回来,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上锁,仅仅是把锁挂在了两扇门的铜环上,而且,因为太过着急,其中一侧的铜环还被她不小心弄立了起来。
而现在,两扇门上的铜环都是自然垂落的样子,有人进过她的屋子。
孟昭的心猛地一沉,立刻警觉起来,最先看的是屋子里的料包,给春风楼的两种卤料包这会儿锁在箱子里,锁头没有动过,她们铺子里用的零散料包放在外头,一共三十四个,一个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