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徐远直一直是吹牛皮惯了的人,他说的话,有的能信,有的却是满口胡诌。
就例如他说的徐世贞拉着他到太庙指着祖宗牌位赌誓这个事情就完完全全是在瞎扯淡了。
于是徐云山当即反驳道:“放屁,天子会跟你解释这事?还讲你拉到太庙对着祖宗牌位赌誓?你哪来的脸面说这话,我都替你害臊!”
徐远直随即哈哈笑道:“你这臭小子知道个屁,老子如今辈分高,年纪大,在宗室里头那可是说一不二的大佬,人家圣人那是敬老!等你到了老子这个年岁,将来的那这个皇子皇孙跟你讲话也会这般客气和崇敬!”
徐云山随即苦笑着喝了一杯酒后道:“真会给自己往脸上贴金,你要有这么大面子和地位,怎的不去宗正寺出任大宗正去,躲在龙门这破落地方养老作甚?”
徐远直随即指着徐云山喝骂道:“都他娘的说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小子净他娘的不给你兄长我面子,真他娘不是个东西!”
徐云山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道:“不对,按道理,这东西已经是德治圣人尝过的,然后就当即让人送往我白山王府的。”
徐远直有些醉醺醺道:“是啊,这有何问题?”
徐云山连忙说道:“这东西圣人吃过了没事,就证明这东西应该无毒才是,毕竟那些食物乃是当着圣人和何子业地面装入食盒,再由何子业领人亲自送去,有何子业守着,何人有这个能耐当着他的面下毒?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当时才笃定此事乃是德治圣人所为。”
徐远直闻言后当即大惊道:“我险些忘了还有一事,就是那德治圣人说是急症而崩,但是死状似乎有轻微中毒的样子,只是太医院多名御医联诊都确定了,德治圣人的驾崩就是急症,并非有人谋害,这也是为何我虽有疑虑却不曾怀疑的原因。现在想来,这其中似乎有蹊跷!”
徐云山亦是点了点头道:“这毙牛汤可有解药?或者说有没有什么缓解之法?”
徐远直也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有!有!有!有一种叫做刮骨草的毒药,跟此物最是对冲!若是……”
徐远直说到此处已经说不下去了,徐云山却不依不饶道:“若是两种毒药一起服用,则可以对冲掉彼此的毒性,但是哪怕再怎么对冲,这两样东西始终都是毒物,时间一长,纵是铁打的身子怕都遭不住,更别说一介少年!但是若是因此丧命,怕就查不出毒性了!”
徐远直依旧有着疑惑道:“可就算如此,我也觉得太不可思议,你不觉得太麻烦了?”
徐云山摇了摇头道:“并不麻烦,只有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暗中害死先帝,而我那可怜的母亲,并不是代我受死,而是代天子受死!”
徐远直还是不解道:“若是如此,那何子业在帮圣人试菜的时候就该试出来了才对啊!”
徐云山摇了摇头道:“何子业并不会每次都试菜,大多数时候都是他手下的太监试的,何子业只有在先帝或太后邀请大臣之际才会主动试菜,其他时间并不试菜的。而碰巧那日是何子业送食罢了,试菜的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