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成炀道,“我在西南战役之时身中奇毒,归朝路上便陷入了昏迷,一直到令仪嫁给我那天才睁眼。后来我也有过几次昏迷。”
宋隋文蹙眉。
成炀侧目,“何故?”
“我不得不坦白一件事。”宋隋文的声调不疾不徐。
“你说。”
“福慧果没用,施针也没用。”
成炀倒不怎么意外,也没觉得难过,只是想着,嗯嗯一心为他找福慧果,还差点因此受了他的欺负,现在福慧果没有用,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伤心。
“凶煞毒的解药,只有一种。”
“什么?”
宋隋文正色,一字一顿,“祥瑞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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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令仪煮药时,回想起宋隋文的表情。
她还是觉得不对劲,问起碧微:“你觉不觉得,刚才师兄怪怪的?”
“怪吗?”碧微面露茫然。
“总感觉他没对我说真话,”卿令仪突发奇想,“碧微,你说,难不成师兄和师父并没有研制出来,如何根治凶煞毒?”
“怎么会呢?”碧微宽慰她,“夫人,你这是太担心成将军,所以关心则乱呀。”
卿令仪没作声。
或许碧微说的对,她关心则乱。
仔细想想,若是不信师父和师兄,那就意味着成炀没救了。
不论如何,她都想要成炀好好活着。
汤药煮好,卿令仪与碧微回到屋中。
成炀身上甲胄都已脱下,里衣也脱了一半,露出大半左肩与胸膛,几处穴位上扎了银针。
卿令仪去看成炀的脸,气色已好了不少。
她稍稍松下口气,出声道:“药来了。”
一直接近后半夜。
卿令仪送宋隋文出去,到宴山居门口。
夜色浓重,辛大夫拢着袖子,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
“辛大夫?”吴量见着他,很是惊讶,“大晚上的你在这儿干嘛呢?”
辛大夫瞄了一眼宋隋文,问他:“将军如何了?”
吴量笑道:“有夫人,还有神医,将军怎么可能有事!施了针、服了药,这会儿活蹦乱跳的。”
辛大夫点点头,又瞄了一眼宋隋文。
吴量这下发现了端倪,“辛大夫,你怎么一直偷看宋神医啊?”
辛大夫故作无意:“我有吗?我没有啊,你看错了。”
卿令仪在旁笑道:“辛大夫,天色已晚,不如你送送我师兄吧。”
辛大夫一听,就知道她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