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改签了。”
林漓不太好意思地摸摸了脑袋,露出一个腼腆的表情。
“我日。”
路明非傻眼了。
老祖宗诚不欺人,只要肯动脑筋,方法总比困难多。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跟着林漓也没有用,他俩压根就不是一个大学,到了芝加哥火车站还是要分道扬镳。
“哥们,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一个陌生的男声用中文在他旁边哀求道,路明非吓了一跳,还以为哪个同胞在异国乞讨,他摸着口袋转了过去,想着有林漓在,自己大可以分出去10美元。
流浪汉似的男人细看出乎意料的年轻,路明非严重怀疑是他浓密的络腮胡影响了自己的判断。陌生的青年人长了一张典型欧罗巴人种的白人脸,偏偏说得一口极其标准的普通话,这才引得路明非潜意识误会了他的国籍,路明非抽出纸钞的手顿了顿,重新压回了口袋的深处。
他墨绿色的花衬衫上撒着不知道到底什么饮料的污渍,散发出一股难以描述的古怪味道。追求时尚的喇叭裤有着过长的裤脚,前几天的芝加哥天气多为雨雾,或许是踩了多个水坑,上面看上去脏兮兮的,结了厚厚一层黑土。
其中尤为引人瞩目的是他饥渴的眼神,总是不经意往他们摆得乱七八糟的高能量廉价快餐食品上飞去。
“我不是乞丐!”
也许是留意到了路明非怜悯的眼神,他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张学生证,辩解道,“是个出门在外,被人偷了钱包的大学生。”
殊不知,路明非的眼神越发同情了。
林漓眯着眼睛,看清了学生证上面的字,“Finger Von Frings”。
“你可以看我的车票!瞧,这个就是我的学校!”
他口干舌燥指着磁卡上的目的地,眼神止不住地往冰块化了一角的可乐上瞅。
“要是不在意的话,这边还有两个没碰过的汉堡和可乐……”
路明非从一堆包装纸、餐巾纸和纸袋里翻出两个原味鸡肉堡和没有开口的可乐,他还想给芬格尔找个吸管,但是芬格尔迫不及待一把拿了过去,拔开塑料杯盖往嘴里倒去,“谢天谢地!真是太感谢了!”
路明非眼尖地看见冰块也流进了那张贪恋的大嘴,仿佛被冷到,他缩了下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