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漓的呼吸声慢慢虚弱了下去，眼睛也微微闭上，像是睡着了，显然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濒死模样。

路明非红着眼睛，去拍他的脸，他的脸有点冷，有一瞬间路明非怀疑自己在摸一个死人的脸。他低声吼道，“老林，你不能睡！”

“你不是还要去找哥哥吗？你死了怎么找！”路明非绞尽脑汁试图激起他的生存欲，与此同时他的掌心一直都是湿漉漉的，林漓流出的血已经把他的外套彻底染湿了。他朝着周围的小队咆哮道，“急救箱！急救箱呢！谁都可以，快他妈去叫医生来！”

“找不到就……不找了……”

林漓吃力地睁大眼睛，艰难的回复道。澄澈的黄金瞳已经不明亮了，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

他的嘴里都是血，说出的话连离他最近的路明非也听不清楚。他的左肺已经被昂热挑断了，里面的肺泡像被人捏爆的泡沫纸一个个瘪了下去。他的呼吸系统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瘫痪。

路明非完全崩溃了，他不在乎自己的秘密会不会暴露，癫狂地朝着周围嘶吼道，“路鸣泽！路鸣泽你他妈到底去哪里了？快来想办法救救他！”

出乎路明非意料的是林漓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是抓在他白色的衬衫上袖，昂贵的纯手工纯棉白衬衫瞬间就被印上了一个血淋淋的手印。

他不由自主从嘴里吐出了一块鲜艳的内脏肉块，气若游丝。路明非惊呆了，他不知道伤成这样，林漓到底还想说什么。

他几乎都被昂热切成两半了，支撑点全都靠在路明非身上，被切断的左肩颤颤巍巍地垂在另外一边。

路明非只好把耳朵侧过去，几乎贴着他的嘴巴，林漓已经要说不出话来了。路明非从翻滚的血液中听到他漂浮地虚弱声音，他说，“路明非，不要……交换……”

交换什么？

路明非一怔，管他交换什么，如果能用自己的什么东西交换来林漓的命，那谁都可以随便拿去。

“原来你真的舍得他去死。”路鸣泽站在顶楼，诧异的看了林彦一眼。

“其实死亡也没有那么可怕。”林彦冷静地说道，“就算这一次结束了，他还可以有下一次。”

“那下一次也不会是他了。”路鸣泽耸了一下肩膀，“都怪你，把我的安排都打乱了。”

他叹了一口气，稚嫩的脸庞上流露出一种与他年纪并不相符的深沉，“本来诺顿会在青铜城选择融合参孙，哥哥会和诺诺一起下水执行任务。就算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