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搞错了。”林彦乖乖道了歉。
“不要又说对不起。”康斯坦丁原本平静下去的表情再一次愤怒了起来,他用力扯着林彦的脸颊,像是在拉扯一条弹性很好的面条,愠怒地说道,“家人之间不需要说那么多遍对不起。”
“可是……可是……”林彦更想哭了,“康斯坦丁你扯得我真的好痛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吓得康斯坦丁马上松开了手,他同样满是歉意地低下了头。
“你看你。”林彦不住地揉着自己发疼的脸颊,无奈地说道,“刚刚还叫我不要道歉,现在自己先说上对不起了。”
康斯坦丁一愣,像是发现自己也重蹈了林彦的覆辙。
“那我们跳过这一茬?”康斯坦丁试探性地问道。
“跳过。”林彦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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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线偏离了正轨,诺顿疯狂地试图一路向西,再把他们骗回纽约。参孙和林彦倒是无所谓,然而康斯坦丁无奈地表示自己快要开学了。
诺顿这才在怀俄明州不情不愿地找车行还了车,带着他们坐了林彦心心念念的灰狗巴士。也多亏了灰狗不限制重量,才能放得下他们在路上买的好几个行李箱大小的特产。
他们坐车去了华盛顿,路上发现车上的朋友们各个身怀绝技,有神色紧张,能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的普通人;有逃过追杀,一点也不在意淌着血的手臂,使劲往后车窗竖中指的小哥;还要在车上表演魔术,变出白鸽,讨要小费的不知名魔术师。甚至还听到了美国试图把黄石公园抵押给中国,以此归还欠下大批外债的谣言,诺顿身体一震,眼珠子都差点都没有瞪出来。
林彦的嘴巴倒是一路上都没有停过,因为听大家讲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4个小时的单行票硬生生被他吃出了最后一餐的感觉,连可乐也干完了一升装的家庭装。
“诺顿,去帮我买份小食吧。”林彦站在候机大厅懒洋洋地说道。
参孙和康斯坦丁去办托运手续了,他们买的东西有些多,排队花的时间也不少。
“你还要吃?”诺顿难以置信地质问道,眼睛下意识地扫过林彦没有任何鼓起的肚子,“你是属猪的吗?”
“我这不是还在成长期吗?”林彦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就你?”诺顿眼神复杂地打量千百万年来,从来没有长过一厘米的林彦,发自真心地问道。
眼看身高被嘲笑,气得林彦抬起腿就去踹诺顿的小腿,他咬着后槽牙喊道,“快去!”
诺顿这才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溜进了排着长队的快餐店。
林彦终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厕所,赶紧把堵在喉咙里的血吐了出来。
嘴里满是浓稠的血腥味,他要是不吃点什么,不然真的会压不住胃里涌上来的血,万幸这趟美国之旅没有人发现这一点。
“开心一点。”林彦用水漱了口,对镜子里的自己说道,“我们可是要回家了。”
紧接着,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慢慢地露出了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