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片妞，你说老板为什么要特意定制这么一个游戏？”身穿一身经典黑白OL装的酒德麻衣颇为嫌弃地用两根手指，夹起游戏公司递交上来的企划案，无可奈何地吐槽道，“连我也能看出这种游戏根本就赚不到钱。”

“买断制横版解密角色扮演类游戏……”酒德麻衣哀叹道，“这真的能回本吗？”

“当然回不了。”苏恩曦连白眼也不想翻，一根修长的食指在计算机上飞快地跳跃，毫不客气地抱怨道，“能不赔死就算好的了。”

“要求以斯德哥尔摩连环杀人案以原型，主角必须的是路明非，还强制要求他的身边要有一个说话烦人的贱大鹅。”酒德麻衣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他就这么记恨林漓把他的计划都捣乱了吗？”

苏恩曦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她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两人都在霎那间变了脸色。酒德麻衣接起电话，她低着脑袋，温顺地喊道，“老板。”

“姑娘们，晚上好。”老板随性的声音通过外放的手机扩音器传来，“很抱歉打扰你们度过美妙的夜晚了。”

“今天我有一个任务要派给你们，想听听吗？”老板俏皮地问道，“你们应该都知道捣蛋鬼二号带着我们可爱的小白兔来斯德哥尔摩追击死侍了，本来我是不会在乎这点小打小闹的。”

“但他做了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情，去了一些不应该去的地方……”老板的语调渐渐高昂了起来，像是被人冒犯了领域的国王向全天下的百姓宣判某人的死刑。那一刻他的声音恢弘如钟，“所以我打算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

哪怕是隔着手机屏幕，酒德麻衣和苏恩曦都忍不住为林漓默哀了一秒。很快，老板便又变回了原来的声音，撇着嘴，没有什么兴致地继续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由路明非杀死死侍。”

“可以做到吗？我的女孩们。”老板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他在路明非的名字上刻意咬了重音道，“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都必须是由路明非杀死的。”

“当然。”苏恩曦和酒德麻衣齐刷刷地回复道，她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地行动了起来。

他的女孩们一向很聪明。

路鸣泽这才心满意足地关上了自己的手机，打着伞站在市政府的顶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路明非在平台重新架起一台唬人的巴雷特。他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低声安慰道，“哥哥，准备好和他说再见了吗？”

他的声音里忍不住透露出一股得意至极的畅快，他好像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捂着脸要笑出声来了。

“师兄，我看到你们了。”一无所知的路明非靠在巴雷特上，看着和死侍纠缠在一起的楚子航和林漓低声说道，“随时都可以开枪。”

“了解。”

楚子航不退反击，迎着对方挥舞的利爪正面冲了上去，多亏了林漓的言灵瞬间发动，才没让楚子航的脑袋跟个西瓜似的被死侍锋利的五指划开。

林漓手腕雷霆般抖动，伴随一道耀眼的白光，一枚不过20厘米的特质小刀残暴地插进了死侍的手掌之间。他用上了些许寸劲，竟穿透了死侍经过加强的肉体，使之稍稍偏离了袭向楚子航的路线。

楚子航自然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倒不如说他需要的就是林漓发动时间零的瞬间。他砍下死侍的几乎静止不动的五根手指，整个人暴起，直扑对方心脏。本就耀眼的黄金瞳迸射出璀璨的光芒，是君焰。他发动了自己的言灵，用来烧去死侍流出的毒血和散落在空中的那五根孤零零的手指。

一个流畅至极的上划击，从死侍下弯蜷缩的小腹一路向上，砍过覆盖全身鳞片、包裹柔软内脏的肌肉、露出嫩黄的脂肪颗粒，直到砍破那颗呆滞的金色眼球，像是一颗被人戳爆的虫卵，潺潺流出了乳白色混杂血丝的腥臭液体。

路明非这个乌鸦嘴。

看到对方几乎和自己同样位置的伤口，林漓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完好无损的左眼，在心里暗暗怒骂了路明非一句。

“学长，别急着杀他。”眼看楚子航迅速地退了出来，林漓才结束了自己的言灵，他低声说道，“先问出他是怎么变成死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