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da心思百般流转,巧笑倩兮,刚走近几步,正要试探着去触碰男人的衣袖,他却像感知到什么,侧身准确避开她的手。再偏头淡淡看了她一眼,又往旁边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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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没有多余的情绪,美则美矣,却冷漠到极致,眼睫鸦黑,疏离冷漠,看她的眼神仿佛神袛俯视众生蝼蚁般的睥睨。
背着灯塔的光,她仿佛看到从他染起的一股冰冷气息,似吸入了冬日里灰蒙蒙的雾。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他会毫不犹豫地拧断那条伸出的手臂,然后再绞裂她的脖子。
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想法和动机,无处可遁。
几乎瞬间激发出人遇到危险物种的战栗本能,Linda腿脚发软地缩回手,没再发出任何声音,逃回身后的汹涌人流寻求庇护,等车辆鸣笛才后怕地回过神,浓妆都遮不住惨白脸色,摸摸脖颈,早已出了一身冷汗,后背也打湿。
万劫不复的深渊在凝视她。
*
继日卡谷之后,两人又去了不少地方游玩,等回到家已过了一月多余。
这栋别墅在苏樾的私人名下,并不属于苏氏房产。
装潢风格是现代艺术,大厅通透明亮,几何吊灯从头顶悬挂而下,墙上别具心裁地挂着装饰和图案。手工织毯厚重繁复,铺得整齐干净,顺着大理石螺旋扶梯直上顶端。午后恬淡温暖的光晕下,放着一张藤艺躺椅。
知安常躺在上面晒太阳,翘着腿吃小甜品,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等醒来时就在卧室的大床上,暖和的被窝里,外衣被褪去,叠好了,整整齐齐放在一边。
视线转向窗外,可以瞧见大半庭院。不知何时,年前种下的花种都渐次开了,特别是那几丛玫瑰花开的正好,沿着木栏开了满院。花团锦簇,微风轻轻拂过,灼灼红焰,几乎摧枯拉朽地烧到外边儿。
她想起了苏樾蹲在这里种玫瑰,修剪花枝的背影清瘦又温柔。
知安回到卧室洗了个热水澡,再把两人旅游时的衣服都整理了一下,还没收拾好就困倒在床上,她抱着枕头淹没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点脑袋。地上放着摊开的行李箱,里面都是零零散散的东西,几乎一大半都是她的。苏樾只有几件换洗的衣物,占用的位置没有四分之一。
他们的衣帽间宽大时尚,她的裙子、首饰、包包等一系列东西在里边儿塞得满满当当,最外那一侧是男人的衣服,挂得一排整整齐齐的西装衬衫,裤子在另外的柜门,领带有单独的收纳盒,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衣物了。
她的衣服基本是苏樾准备的,有设计师专门定制的款式,或是他们出门逛街时被她多看了几眼的漂亮裙子最终都会出现在这里。
等她下楼时,就闻到从厨房飘来的香味。
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形状古朴的砂锅里慢慢煨着食物,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用毛巾轻轻掀开盖子,香气扑面袭来,奶白色汤汁煮着炖化的鱼头,还有肥美的香菇、雪白的豆腐,底下是鲜嫩的冬笋和白菜,半点腥气都没有。
男人腰间围着深色饭兜,灰白的高领毛衣勾勒出宽阔的肩背线条,正敛眸一根根地挑着葱,动作从容又细致。修长漂亮的手指沾染了些泥土,手背上微微凸起的指骨和青筋犹如冷峻而典雅的浮雕艺术品。
等他择完,在案板切好嫩绿的小葱撒进锅里,再加了几颗枸杞,关火搅匀,用白玉瓷碗装了一碗鲜美的鱼头汤。
知安捏着汤勺跟在他身后迫不及待地候着,拖鞋踩在地板上啪嗒啪嗒响,像只欢快活泼的小尾巴。
苏樾给她盛好一小碗汤放到餐桌,等温度没那么烫了才让她喝上一口。知安捧着碗底咕噜噜地吃起来,吃得粉白的脸颊晕出薄红。
在她喝汤的功夫,男人又端着几盘菜上桌。时鲜,蒜蓉虾仁,鱼香肉丝,两碗黑芝麻点缀的软糯米饭。虽然都是家常菜,但碗碟和摆盘都格外的精致秀美,盘边还放着沾露的鲜花搭配。
吃好饭,苏樾在书房处理工作。知安切好水果摆了个像模像样的果盘送进去就退了出来,没有打扰他。
她不清楚他具体的工作内容,只知道他在做一个和科技医学相关的项目,但每天都会回家陪她用晚餐。
回到客厅,知安找出了花瓶和剪刀,走到楼底花圃,咔嚓几刀,深绿的花枝落下来,尖刺剃去,把这几朵玫瑰放到花瓶里摆到客厅,点缀两条亮晶晶的蝴蝶细链,充盈甜蜜的芬芳。
*
苏樾给她配了个司机方便外出,不过她单独出门的次数并不多,偶尔兴致上来会绕城市游玩一圈,吃点路边摊,看看路边的风景。
平常家里是没有佣人的,每周会有固定的钟点工来打扫清理,知安从一开始被称呼为“太太”时的羞赧到如今的坦然接受。
直至最近家里多出一个新型机器人接替钟点工的活,也没人会笑意满满地在她耳边叫太太了。
苏樾告诉她这是科研内部人员实验发明的一款管家型机器人,不过暂时并不对外开放。它能够很好地处理家务,甚至连复杂的指令都可以完成。
知安将它们放置了两天,在摸清功能后尝试启动程序。
“滴——”的一声,电子眼亮起跳跃的明澈蓝光,将面前人的影像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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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晚上好,美丽的女士。CK0001竭诚为您服务,目前已升级至最新系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吗?”
知安看着那双幽蓝的“眼睛”,与它对视,沉默了几秒,又欢快地笑起来,“那就帮我拖下地吧。”
“好的,主人。”
*
这天,知安在外面逛完街,提前半小时回家。此时夜幕尚未落下,别墅外的草坪亮起一串串静谧灯光。
接送知安的司机把车停在别墅前,她拎着购物袋下车走过台阶,刚到门口就见花架上放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不像是家里种的,倒像是从哈洛北空运来的,花瓣鲜嫩,凝着晶莹水珠和淡淡的香气。
知安抱起花束走进大厅,刚换下鞋子,就见CK0001举着两条机械臂直立立地站在玄关,上面横着一个打了蝴蝶结的长方形礼物盒。
她愣了两秒,让机器人把盒子放到地上,再抱着花蹲下来,轻轻扯去蝴蝶结。拆开礼物盒,里面是一艘不知用什么材质雕刻而成的月亮船,抛光打磨得雪白剔透,雕工精巧,在光下显得尤为梦幻。
知安缓缓抚过月亮船的细节纹理,凹与凸,再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重新系上蝴蝶结,连带着那束玫瑰花一同抱起来。
客厅没开大灯,只有几处角落亮着温暖的灯,像极了黄昏时夕阳将落未落的色调,柔和浪漫。
楼下没人,知安来到楼梯旁,又遇见一只包装精美的洋娃娃,淡金色长卷发,发顶镶嵌珍珠皇冠,华丽的公主裙边绣着几朵小花。
洋娃娃。
知安忽然想起不久前在国外旅行的某天,那日去洗手间擦洗了下蹭到灰的袖子,等她出来,转头就看见他站在道路两旁的其中一家门店前,似乎在专注地凝视着什么。
她咽下冲到嘴边的呼唤,静悄悄地挪到他背后,发现这是一扇挂满白色蕾丝装饰物的玻璃橱窗,往里看去是穿着各式各样的复古华美礼裙、种类繁多的精致洋娃娃。
是她在街边多看了两眼的娃娃。
......
知安把洋娃娃抱到怀里,一路上台阶,每走几步就会遇到大大小小的礼物盒,数也数不过来,捡得满手都是,CK0001尽职尽责地跟在后面捡起掉落的盒子。
知安抱着满怀的礼物走进卧室,门口摆满娇艳鲜红的玫瑰,在冷白色的地砖盛放得妖冶。
窗外夜色深深,草地上星星般的彩灯牵起一片光点,与湖水交相辉映。暖色灯光落在窗台圆桌,酒柜的红酒此刻已经被拿出来放在桌面,白玉瓶里插着的鲜花照红了高脚杯。
光线渲染出电影柔光似的错觉,将场景拉得朦胧唯美。
灯光倒映在酒杯中,红色液体微微晃动,光彩缤纷,仿佛要将世间浮华都倾倒在里面。
一时没收住力,鞋底踩在花瓣上,知安忙收回脚,后背却撞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人。
“......阿樾,你要吓死我啦!”
“喜欢吗?”
他忽然俯下身,鼻梁蹭过她光滑柔软的侧颈,下巴停在极为靠近锁骨的位置,冷淡的气息混着沐浴露的味道缓缓蔓延包裹在她的鼻腔周围。那看似没有侵略性的动作却令人紧张地不敢动弹,就算低下了头,却仍是居高临下但十分靠近的姿势,她稍稍抬眼就能见到那漂亮清晰的高眉深眼。
眨了两下眼,知安压下跳得有些厉害的心脏,想要转过身和他面对面交流,可被一手扣住了肩膀,那修长的指节不轻不重压着她的肩头,让她动弹不得。知安突然就想起了这只蕴藏着能轻而易举捏碎怪物头颅的恐怖力量的手,曾无数次温柔地贴过她的肌肤。
此时那另一只手缓慢抚上她的脖颈,带着凉意的指腹顺着颈部线条向下,知安觉得有点冷,抬手轻轻去探他的指尖。
苏樾感觉到了,似乎垂了垂眸,又复抬起眼,上目线扫过她不太自在的神情,没有移开放在她脖间的手,也没有其他举动。
“......阿樾。”
知安被他盯着,脸蛋逐渐绯红起来,说不出的发烫,她贴着他的胸膛,转过脸望着他笑,轻声道:“喜欢,很喜欢。”
在仰起头想亲吻他下巴的那一瞬间,他却先一步垂首吻上她的下颚线条,虎口重重抵住颚骨。
礼物盒坠落在地毯,静静滚落一旁。灯光晃过知安的眼睛,她半睁着眸,微微抬起脸,迷离朦胧的光影在她瞳孔中飞舞。
......
潮热起伏,酒香四溢,云翻覆雨。知安被抱着清洗完,昏昏欲睡,睁着水雾雾的杏眼,打缕的睫毛还湿漉漉挂着水珠,她疲懒地趴在苏樾胸口缠着他讲故事。
“今天不用华国语言,我想听别的......就我们上次去日卡谷说的那种......”
他刚沐浴过,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袍,腰窄肩宽,肌理分明,若非是衣领间露出的深红抓痕,只看那张温柔俊美的面容,不像刚经历过情事的模样。
小主,
微凉的手指抚上她仍带着热意的脸颊,眼眸低垂,饱满漂亮的桃花眼里写满笑意。
一篇枯燥乏味的哲学文章从苏樾嘴里念出来,就像一个梦幻的国外童话,每句话的停顿和语气都被拿捏得十分到位。
知安很快就睡着了。
但睡得并不安稳。
晕眩,仿佛有沉重的锤头砸在头骨上,意识和身体分崩离析,逐渐衍生为另一种难言的痛苦,越来越重,越来越重,重到她感觉自己被挤压成一团不成型的气流。
梦中幻影变得如海市蜃楼般影绰,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淡若飘烟。心跳时而像彻底停滞似的,时而又砰砰砰地失控乱跳,有潮湿的水泅在眼角,刺进眼睑,莫名的疼痛难忍。
知安无声地张着嘴,急促地呼吸,浑身仿佛都要燃烧起来,模糊发昏,她无法停止颤抖,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化作实质性的液体打湿她的脸颊。
她没有发出声音,他却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他缓慢转过头来,身穿五彩斑斓堪称怪诞的小丑服装,浓重的黑色眼妆被晕染,乌黑浓稠的泪滴顺着病白的脸庞流淌至嘴角,如涂抹朱漆的嘴角像被看不见的傀儡线缓慢提起,朝她咧开一个古怪吊诡的微笑,夸张的弧度近乎裂到耳根。
她只觉得面前这张脸说不出来的陌生,甚至不知道究竟是谁。
是泠泠而生的晦涩幽灵,扎根于漆黑沼泽,浑身都在腐烂溃败,令人不寒而栗。
*
月色透过窗帘缝隙散落在房间地板,室内的温度不是很高,被子外裸露的手臂微凉,白皙肌肤下的青色血管与表皮暧昧绯红的烙印交织。
知安窝在被子里,嘴唇饱满湿红,未褪去的潮红沁在细腻皮肤里,眼睫阖着,湿答答地落在下眼睑。从噩梦中迷迷瞪瞪地醒来,纯黑的瞳仁还有未散去的迷茫。
往身边一摸,没碰到熟悉的触感。她揉揉酸胀的太阳穴,撑着床面坐起来,圆润肩头落着凌乱长发,纤细柔软的身躯拢在稍显宽松的丝绸吊带裙下,露出的皮肤丰盈嫣红,失焦的目光在卧室里来回望了一圈,夜风拂动,光线影绰,一道静立在窗前的背影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
“......阿樾?”
窗纱被长风吹起一角,将零落的月色切割,男人腰间系着黑色睡袍,背线颀长挺拔,似是察觉到爱人的苏醒,他侧过身向她望来,裸露的肌肉线条流畅分明,脖颈锁骨还有她留下的痕迹。
他盯着她,缓慢眨了眨眼,露出熟悉的温柔笑容,长长的睫毛阴影在朦胧深夜下如月光般柔和皎洁。
“安安。”
“你怎么站在那里呀,不冷吗?快点上床来睡觉,明天还要......”
知安重新缩回被子嘤咛撒娇,又大又圆的眼睛像是黑葡萄水盈盈地望着黑暗中的身影。
男人躺回床上搂住她,知安在被窝里温热软滑地贴着他,四肢骨肉匀亭,浑身松弛,像没骨头似地任由在苏樾搂着轻轻抚摸她的脑袋。
靠在他胸口感受呼吸间的起伏,知安正要再次睡去,却在某一瞬间突然想起刚才怪异荒诞的梦境,心头萦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促使她忍不住唤了声:“阿樾?”。
“嗯”
微凉的指尖顺着发顶滑到耳侧,耐心地将一绺绺碎发勾到后面,再向下落至她的颈窝,轻轻划过皮肤底下跳动的青筋,挑开垂落的乌发,在背脊上漫不经心地游弋,仿若在拨弄一张漂亮的琴。
他在她耳边温和道:“我就在这。”
“等以后我们一起去北国看极光好不好?”
他的下巴支在她柔软蓬松的发间,仿佛无意识地摸上她纤弱的脖颈,随后摊开手掌按住那颗鲜活生动的心脏,“我会陪安安去任何地方。”
“我的时间都属于你。”
知安抽出他系在睡袍的腰带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阿樾,我发现你越来越会讲甜言蜜语了。不,以前谈恋爱你就是这样的,总会说点让我开心的话。不过那是很久之前了,时间过去太久,我都已经熟悉不怎么爱说话的你了。”
以至于对现在的他生出恍然入梦的错觉。
“当时我们做了对戒,都准备订婚的......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他调整了下姿势让她能躺得更舒服,陷入回忆的嗓音温柔低哑,似含着淡淡的笑,“安安想在雪天结婚,在洒满红玫瑰的教堂里披上白婚纱。”
“那等天气没那么冷了,我们就举办婚礼吧。”
“好。”
其实几个月前她和苏樾已经领证了,定做的婚戒在前两天收到,现在已经被她戴到了手上。戒指款式简洁又不失美丽,一圈白金小钻中央镶嵌明度极高的蓝钻,在自然光下看去仿若流动的蓝色湖水,折射无数细碎夺目光点。即使在夜色中,变成神秘华丽的蓝紫色,是落幕夜空中璀璨的繁星。
他们还在秋季拍了几套婚纱照,最令她满意的一幅就摆在两人的卧室里——女孩穿着洁白如雪的高定婚纱亲昵地挽着一袭黑西装的男人,长发盘起镶以晶钻,颈间带珍珠链。明眸善睐,裙角飞扬,她手里还捧束灿烂艳丽的红玫瑰,全身似乎都散发着幸福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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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系列流程都是由苏樾经手的,为了拍那几套照片,他还找了专业团队,听说是国际知名的婚纱摄影,每年接拍的名额有限,哪怕提前两年预约都不一定能排上号。
苏氏名下集团的所有企业都被封停收购,房产拍卖。不知道苏樾哪来这么多钱和人脉,知安深思不得其解后询问过,作为独子,苏樾自然有一笔庞大的资产支撑他度过余生,且他非平庸之人,不与苏氏挂钩的私人财产也是不小的数目。
而她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站在他身边,根据摄影师的引导摆姿势,做个单纯美丽的新娘就好。
......
最后,知安在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地问着,杏眼迷蒙又混沌,“阿樾,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他亲吻她的额头,指尖描摹她弯月似的眉毛,沿着鼻梁慢慢往下,像在抚摸精美易碎的艺术品,停在红润的嘴唇缓慢摩挲,俯身侧头,唇畔贴着她的耳廓,口吻轻缓柔和,“当然,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手指落在她的脖颈,那枚冰凉的婚戒抵在颚骨上,温热流淌的血液在压力下跳动着,喧嚣着脆弱又富有生机的生命力。
酣睡中的人似是感受到危险的压迫感,眼皮颤了颤,却是没睁开眼,鼻尖嗅到熟悉心安的气息,想将脑袋埋进男人怀里,最终只是把纤细脖颈更贴近他的掌心。
知安就着这个姿势沉入梦乡,虚浮的灵魂好似要飘离肉体,她听到了遥远而又仿佛近在咫尺的声音,近得就像有人凑在耳边低声说话。
那是一道冰冷机械的语音播报。
【游戏系统升级重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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