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界瞬息万变,纯白转为漆黑,听觉感知不到任何声音。布伦希尔德不见了,密斯特不见了,卢恩符文也不见了。
诺恩斯仿佛置身于无底深渊中,全身被重物所压而动弹不得,他高声呼喊,可声音好像无法穿透出去,一直在脑海边回荡。他想启动瓦尔基里印记,用白色光芒照亮周围,可印记没有响应召唤。更可怕的是,他完全感知不到印记存在。
小主,
我在哪儿?
恐惧油然而生,自从回到布列达布利克堡垒,他变得异常脆弱,完全失去了瓦尔基里该有的坚韧与果敢。
我在哪儿?
他想起了密斯特所说的虚空,临界与现实的夹缝。难道自己跌入了虚空之中,再也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了?
绝望之际,视野突然明亮起来,好像有人打开了黑暗大门,让温暖阳光洒满身躯。那个人不是别人,她有着一头柔顺的灰色长发、黑色瞳孔和浅浅酒窝。
阳衍希芙拉起躲在垃圾堆里的男孩,把他带回户外阳光灿烂的世界。迷茫的诺恩斯才意识到,他并非置身于布列达布利克,而是身处某座居高临下的山峰之上,这里长满月见草,靠近悬崖边可以望见山麓里欣欣向荣的巨大都市。
“这里是…圣都亚格拉希尔?”
“没错,小男孩,这里是圣都亚格拉希尔,下面是陪都弗尔克范格。”希芙莞尔一笑,“第一次来圣都吗,怎么会独自闯入芬布尔堡的?”
小男孩,第一次,闯入芬布尔堡?
诺恩斯错愕地举起双手,看见一副稚嫩瘦弱的小小手心,自己竟然变回了童年模样。
这不是虚空,而是过去,是诺恩斯和希芙初次相遇的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
“我…”他竟然说不出内心真实话语,只能任由嘴唇不自觉地摆动,“没有名字…”
————————————
诺恩斯被白皙手心牵着,走入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中。他一路唯唯诺诺地跟在希芙身后,忍受着两边仆人异样的眼光。
他们来到一间布满水晶雕饰的房间,里面还有和希芙年龄相仿的一男一女。男人面相正直,头发和胡须干净利落;女人则拥有罕见的淡金色短发,在水晶照射下格外熠熠生辉。两人因为诺恩斯出现而露出恐慌之情,不禁责备起“始作俑者”来。
“遗迹里面怎么能允许流民出现,身为阳衍却触犯教义,万一被最高主教知道了…”男人情绪激动,把手中书籍扔在桌子上。
女人则相对冷静,没有用凶恶眼神恐吓诺恩斯,只是不断劝说着希芙。
“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做出这种奇怪举动来?”
“哪里奇怪了?这个男孩被遗迹城邦追捕后逃进芬布尔堡,如果不收留他,出去肯定会没命的。”
“那是他的命运…”男人回过头来,情绪略有缓和,语调也更像劝说和安抚,显然身份地位要低于两位女性,“诗蔻蒂人都依靠命运这股信念,活在这个残酷世界里,维系千年来稳固的秩序。我们不该打破秩序,左右他人命运,否则必将遭受蓓露丹迪神惩罚。”
“命运吗?洛基,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这两个字!”希芙不甘示弱地回击道,“任何人都有争取更好未来的权利,如果因为一句命运就决定他人生死,才是最残忍的做法,即便神也不会原谅我们。”
“…”名为洛基的男人哑口无言,拿起书籍夺门而出,有意回避眼下无意义的争执。
“希芙,我明白你内心想法,洛基也明白。可…时机成熟前,我们不该在这个男孩身上冒险。”
“连芙丽嘉也变得如此不通事理吗?明明自己想向命运抗争,却眼睁睁看着别人沦为命运的牺牲品?”
“不是这个意思,我…”名为芙丽嘉的女人瞬间阴沉脸色,眼眸无助地垂了下来。
“我这就向你证明,命运可以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