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小伙子。”老者看出了年轻男生的犹豫,主动开口说话道,“我本就是将死之人,被迫苟延残喘于世。我一心求死,希望得到成全。”
老者在笑,仿佛等待他的不是死亡,而是一次释放。然而这份笑容,却更加摧残了诺恩斯的理智,他举起银剑对准老者,脸颊是如此狰狞。
最终他动手了,雷瓦汀之剑刺穿流民心脏,终结了这条被命运诅咒的生命。
诺恩斯完成了一年前,他在布列达布利克堡垒没有完成的瓦尔基里试炼。因为他早就察觉到,眼前景象既非梦境也非真实,它只是幻境,呈现出每个人内心深处最黑暗的恐惧。
“谢谢,小伙子。谢谢你让我解脱,永远告别命运的枷锁!”
老者躺倒在血泊中,他的笑容本该如此和蔼,直到脸颊轮廓和五官形状逐渐变形,最后转变成一张完全不同却又熟悉的脸庞。
倒在血泊里的尸体并非老者,而是诺恩斯四岁时的模样。他用手中雷瓦汀之剑杀死了自己,即便知道一切都是幻境,他还是下意识地退后,不小心绊倒在地。
始终待在牢房里,目睹试炼全过程的亚尔薇特收起了笑容,她变得如此邪恶,如此陌生。
“区区流民,却混入了亚格拉希尔芬布尔堡,祸害阳衍希芙,引发芬布尔之冬。”亚尔薇特一字一句都直戳要害,“无论如何修改因果,都无法掩盖流民的身份。你不是命运的支配者,你是这颗星球的诅咒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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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芬布尔之冬与我无关!我不是流民,我是希芙大人的守护者!”
诺恩斯咆哮着反击,他挥舞雷瓦汀之剑,用师傅亲自教导的剑术,一次又一次命中齐格鲁秘银铠甲。
然而即便白色长裙已经破烂不堪,亚尔薇特却分毫未伤。他的攻击过于软弱、过于仁慈、过于彷徨。
“哈哈哈,你是我最失败的徒弟。相比诗嘉古尔和萝塔,就如同地底昆虫般不值一提!”
来自棕发女性最严酷的诋毁,彻底击垮了诺恩斯最后一丝理智。
“我不是虫子!只有我可以坚守信条,只有我可以...守护诗蔻蒂,守护她!”诺恩斯变得不再软弱,他将银剑刀刃,戳向师傅唯一被铠甲包裹的头部,“我想变强,变得更强,比任何人都要强!”
“连我都无法战胜,何以变强!”当银剑贯穿铠甲瞬间,亚尔薇特的身影消失在了牢房内,她启动卢恩符文狂猎,轻易躲开了徒弟鲁莽的横冲直撞。
“你太弱了!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幻境都太弱了,配不上瓦尔基里之名!”
嘲笑声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可诺恩斯却没有继续追击,与刚才大相径庭,他突然变得异常冷静。
事实上,他一直在伪装愤怒。
从置身于布列达布利克堡垒牢房之初,诺恩斯就感知到黑牢内不和谐的气息,这股气息来自遗迹之力,而黑牢最深处本不该存在遗迹之力。
如今,当亚尔薇特启动狂猎转换位置后,气息的源头终于显露在视野中。
一枚奇怪的透明瓶子,摆放在了牢笼角落里。一只黑色虫子从瓶子底部的洞爬了进去,途径颈部进入瓶子内部后,又爬回了底部的洞出来了。可虫子没有离开,它重新爬进了洞,如此循环轮回,没有尽头。
诺恩斯毫不犹豫得举起雷瓦汀之剑,击碎了奇怪瓶子,彻底释放了黑色虫子。
“不要!!!”
狂猎随即停了下来,伴随亚尔薇特撕心裂肺的吼叫声,黑牢幻境开始发生变化。他离开了布列达布利克,置身于被石英城墙环绕的巨大遗迹都市内。
在这里,一名灰发少女正手握月见草匕首和圣器露娜银盘,对抗着数以百计的城民。她没有动手杀死任何一个人,只是不断提防着来自敌人的恶意。
“罗伊娜!”诺恩斯立刻化身一道白色彗星,冲垮人群来到少女身边。他的银剑毫不留情,击倒了一个又一个城民。
“不要...不要杀了他们...”
面对灰发少女欲哭无泪的表情,他用手心为少女捂住视线,把额头埋入自己胸前。
“不用害怕,他们不是诺欧通人,它们只是你内心的心魔。”
几分钟后,石英城墙恢复了平静,留下横尸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