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抵赖？你这人怎么这样？”周云妹感觉有些委屈，李木则沉思了一会，但什么也没想到，他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

“算了算了，你继续说。”李木不自觉的感觉心中一片烦闷，语气也有些加重。

“哼！”周云妹冷哼了一声，但是考虑到眼下只有这个人可以帮助自己，便继续说起来。

“我在会上申请将这些陈年旧案重新立案调查，局长同意了下来，但是这些案子的调查行动却交给了专案组。然而专案组那帮废柴几天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心有不甘，便独自秘密展开调查，经过将近一周的调查取样，我锁定了一处人体器官加工点，而当我组织刑侦队准备行动的时候，我的那些队员几乎绝大多数都请了病假，只有两个人愿意跟着我。”

“当我们三个人趁着黑夜闯进那家废弃医院，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发现，而当我们准备退出来的时候，却出现了二十多个流浪汉......”说到这里周云妹似乎忘记了刚刚李木的过分举动，眼神空洞似乎陷入回忆，两行眼泪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李木追问道。

周云妹没有立即回答，眼神有些空洞......

“周姐！快走！快走啊！”

“林康！张帅！你们......”

“周姐，我俩挡住这些人，你快点走啊！我们是警察，他们不敢杀警擦，快回去叫人支援！一定要把这帮肮脏的东西全部绳之以法！“

“只有我逃了出来。”周云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身体猛然坐起来，双手捂着脸颊痛哭起来。

“是我害了那他俩，他俩才刚刚毕业进入到警队，本来应该有大好年华与理想人生，可是......呜呜呜~”周云妹没能再说下去，哭声很是凄凉，让李木也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虽然周云妹说的并不清楚，但李木也能听明白，刑侦队里有人出卖了周云妹，暴露了周云妹的行动。

窗外渐渐有曦光亮起，鸟儿开始鸣叫，周云妹身体有些颤抖，眼泪已经打湿了盖在自己腿上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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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没有阻止周云妹哭泣，他忽然发现以前周云妹安于一个平凡的小警员是一个多么明智的选择，她那个时候恐怕就已经对上层的事情有所了解了，而当她下定决心想要改变这一切时，现实用鲜血给她上了一课。

阳光普照下，阴影却无处不在。

李木一直静静等在旁边，相比起用酒精去麻痹痛苦，一场酣畅淋漓的痛哭或许更能舒缓周云妹内心的苦楚。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周云妹渐渐停止了哭泣，她声音哽咽但仍然继续倔强的开口。

“事情发生之后，我被停职了。那个时候我很迷茫，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但是却没想到会......”

“我去参加了那两名警员的入殓仪式，他们像是两个英雄被厚葬，而我则像一个小丑躲在角落里，曾经那些熟悉的同事都对我避之不及，对我指指点点。”

“我看到了林康和张帅的父母，他们都只是家里的独生子，都还没有结婚。张帅有一个谈了五年的女朋友，计划着下半年就要结婚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一意孤行害了他们。”

“我被他们从灵堂赶了出去，回到警局后，便向局长递交了辞职报告，局长也同意了，我能感受到，局长非常开心。”

“在这之后我就一直混在酒吧里，昨天我的那些同事找到了我，说是庆祝我恢复自由，我没有拒绝，一直喝酒，一直喝酒，直到......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道这里，周云妹眼泪也已经流干了，她转过头看向窗外，天际线上一轮红日正在慢慢升起，阳光照耀在她的脸上，不知道能不能照进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