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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意犹未尽，还在喋喋不休地吐槽老李。而苏茶柒和狐归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那个传说中的抢劫犯，就是爬行动物能力者。随着道路两旁的高楼大厦逐渐变为破旧的筒子楼，西装白领逐渐被迷彩民工取代，他们也离着真相越来越近了。

一阵推背感将苏茶柒的思绪拉回现实，车辆已经停在了目的地附近。

大叔笑呵呵地回头道：“不好意思啊靓仔，这里面实在是不好走，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苏茶柒伸头望去，本来就紧凑的破旧道路，被电动车和各种杂物堵得更加水泄不通，一个妇女艰难地推着电动车从“封锁线”里挤出，后座上还坐着一个背着偌大书包的小孩。

“好吧，辛苦你了。”苏茶柒打开车门，一股老房子特有的霉味扑面而来。嗅觉敏感的狐归言厌恶地咂着鼻子。

“那么，根据资料上面的定位，爬行动物能力者的父母就住在这个城中村里。”

二人抬头望去，一栋栋暗黄色的筒子楼匍匐在高耸的立交桥下，半数的楼房早已墙皮尽失，这里就像是热带雨林的下层地面，阳光都被顶层的树冠独享，底层的植物只能捡拾顶层树叶所不屑争夺的养分与光明。顶层越是生机盎然的森林，底层越是杂草丛生、暗流涌动。

两人端详着电子地图，地图上显示为正路的位置分明是一个破旧的公共厕所。苏茶柒忍不住吐槽到：“这地图是多久没更新了？怎么一点也对不上？”苏茶柒想要向周围的居民问路，可是所有人都刻意地避开了二人。

这时苏茶柒的目光聚集在了一位正在不远处乘凉的老人身上，老人翘着二郎腿，一边扇着蒲扇，一边细细地打量二人。老人似乎注意了到苏茶柒目光，便主动向两人招手。

“老人家，打扰一下，请问这个地方怎么走？”苏茶柒将电子地图恭敬地递给老人，而老人只是继续咪着眼看他。

“老人家？”苏茶柒在老人面前挥了挥手，以确认老人是否看得清。

“你们？模因会的？还不是本地的。”老人抬起眼皮来，露出一双充满狐疑的眼睛。苏茶柒没有否认，只听见那老人继续说到：“在这里小心点，这里不是你们该插手的地方。”

“有什么说法吗？”苏茶柒追问到，同时递给老人一根香烟，老人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嘀咕道：“这种好烟，上次抽还是在二十年多前做生意的时候，小家伙也抽烟吗？”

苏茶柒客气地给老人点上烟，否认道：“只不过是预料到会派上用场才提前准备罢了，我是不会抽烟的。”

“这么会来事，和那些模因会的家伙完全不同。”老人贪婪地品尝着久违的烟味，而狐归言则遮着鼻子后退了几步。

苏茶柒再次客客气气地询问道：“那您现在可以给我们指路了吗？”

“四五年前吧，还有几个模因会的来耍威风。”老人砸吧着烟嘴，自顾自地回忆了起来，苏茶柒只得听他细说：“前些年，本地的模因会还会来这里作威作福，一边说着要改善这里能力者的生活与治安，但是这里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承认，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模因能力。毕竟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多少都不愿意与模因会产生交集。这里有出现过住户与模因会产生冲突的事件，闹得挺大，那之后模因会就再也没来过。”

苏茶柒本想耐心听完，可一直沉默不语的狐归言却一把抓住老人的衣领，凌厉的目光就像两把长倒刺的利刃一样插入老人眼中，没有看到狐归言正脸的苏茶柒还笑着走上前去劝阻道：“怎么还‘欺负’老人呢？”可当狐归言回过头来的时候，那种恐怖的眼神简直要把苏茶柒钉死在地上。

就在苏茶柒在慌恐中愣神的时候，老人已经害怕到回归正题了。

老人攥住狐归言的手，这只手就像冰冷的铁钳一样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领。

“小同志你先松手......喘不上气了，你想问什么我都说。”

狐归言松开手，如释重负的老人艰难地喘着粗气，刚才那种恶鬼般的眼神或许会永久地钉在他的记忆中吧。

“我问你这个地方怎么走。”狐归言几乎要把电子地图按在老人脸上，原先一脸狡黠的老人现在就像一只驯良的老兔子，怯生生地指着正确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