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窃窃私语中还有一阵轻微的嘈杂。
安氏家和另外两家的家当,方才被那蛮横的难民一通乱砸,水桶、米缸、碗碟之类的尽数破碎,他们现在正从一堆狼藉之中,找出没坏的东西来用。
方氏忍着伤口的疼痛,一下又一下麻木地重复着捡碎片的动作,面无表情,眼神呆滞,看的她的女儿小丫嘴巴一瘪,差点哭出来,立马蜷缩起腿来,用瘦瘦的胳膊环抱住,把嘴巴堵住,抱着自己。
爹爹没了,奶奶仍然昏迷不醒,娘也……
小丫泪如雨下,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听着周遭人痛苦的声音,顾向晚心里有些发堵。
张四叔的金疮药太少,只能给张浩生他们几个伤重的用,其他人只能分到一点点草药糊上,就那么凑合着。
张四叔毕竟不是百宝箱,他的草药存储再多,也扛不住这么多人用啊。
最后的止血草药已经给大家熬了,他有关外伤的存货也已彻底用空,只剩下小半瓶金疮药,是给张浩生和安氏的婆婆留的。
而其他人,只能说是听天由命。
伤口不处理,便是在现代都有感染的风险,更何况他们如今这种情况。
顾向晚觉得,她身怀空间,理应为大家做些什么。
她进了空间,从药柜里找出了碘伏、云南白药、红霉素软膏等消炎药、止血药,还有止痛药。
只要她想到的能用到的,尽数被她翻了出来。
将这些容易被怀疑的包装替换掉,又一一区分开来,顾向晚便装进了她带进来的包袱里。
把这些全都拿出去用,等凌晨应当就会再次刷新出来,她就每天都有药可用了!
出了空间,顾向晚征求了一下张友生的意见,俩人就展开了行动。
与此同时,张怀已然站在了秋雨的面前。
看着急迫地抱着他的水囊往嘴里倒的秋雨,张怀的心情依然没有好转,语气有些重地说道:“我问你,你方才还去找他干什么?莫非是对那个江离依然心存幻想?我难道不比他好吗?”
秋雨哪里回答的出来这个问题,眼珠心虚地转了转,便装出认真喝水的模样,没有回答,想要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