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岁不小,身体不算多硬朗,很有可能在接触难民的第二天就发了病,腹泻呕吐一整天,成了现在这副脱水的模样,完全对的上号。
那么羸刹去哪了?会不会也被传染了?又或者是看他染病,便丢下他离去了?
顾向晚不得而知,但现在自己队伍里的人是坚决不能接触泉叔的。
指挥着众人往后撤,顾向晚手中不断挥洒着消毒水,这一片区域都有病菌,谨慎起见大家甚至应该绕路走。
泉叔此时烧的迷迷糊糊,嘴唇干裂苍白,恍然间好像听到了说话声,他张了张嘴,吃力地发出微弱的声音:“小羸……是你吗……”
张友生动作一顿,抬眼看向说话的泉叔,拍了拍顾向晚的肩膀,示意她看过去。
顾向晚安静下来,侧耳仔细听,就听泉叔口中喃喃:“我……口好渴……”
“唉。”
听的张友生同情叹气,“他这个样子一定很难受,都脱水了。”
顾向晚点了点头,心里也不想泉叔出事,“他之前还帮了我们,虽然没杀几个人,但终归是一份心意。”
“我甚至怀疑那阵可疑的烟雾都是出自他手。”
越说张友生越觉得眼睁睁看着这个老伯煎熬死去心里不好受。
他想了想,踌躇着对顾向晚问道:“闺女,你有办法帮帮他吗?当然,你不能涉险,得是保证你安全的情况下才能做的。”
听得出来,张友生心里很纠结。
他一向重情重义有仇必报,有恩自然也想涌泉相报,但是对他来说闺女又是最重要的人之一,他不想让闺女冒着生命危险去报恩。
顾向晚心中沉重,想笑却笑不出来,只扯了扯嘴角,“其实可以,我之前才在师父给的医书上面看到过这个病症,如果没有猜错,他是患了霍乱。”
“霍乱!”
张友生一听就震惊了。
他听说过这个疫病,就前几年京城附近因为霍乱死了上万人呢,不过那种紧要地方,医术高强的大夫很多,很快就被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