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兆舒不惹事也不怕事,可是军规森严他要是还手这军队就没办法待下去。
跟谢思岑失联期间,牢记着谢思岑说过的希望他别委曲求全,希望他做自己。
于是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暂且忍下,等待时机加倍奉还。
殷兆舒没有就此作罢,而是一笔笔全部记着,最终在训练场对决上下手故意狠些。谁让训练场上属于合理对抗,造成的伤势谁都得受着。
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就像平日他们仗势欺人,殷兆舒不得不忍一样。
无非是恶性循环,那些人训练场上吃亏就在平时没事找事给殷兆舒添麻烦。
殷兆舒在每日操练中没有一次不是超额完成训练,拳头越狠越硬。时间一久,明面上的麻烦就自己滚远了,但暗地里的找茬防不胜防。
而谢思岑在谢鸢手底下没半点喘息,机甲对决和拳脚在老兵里打一圈无敌手后,直接被丢去边界出征。
普通机甲驾驶权都是要混的有点职权才能拥有。于是一开始只能靠着拳脚和信息素硬是在普通兵群里杀出一条路。
谢思岑讨厌每次浑身沾的血糊糊的回营,不是每次都能及时有条件清洗。吃不好、睡不好,累死累活都没关系。偏偏整天嗅着血腥气,弄的满身脏兮兮。
各个营帐来的时候都是固定的人数,一次次出征回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谢思岑没有对别人的死亡而感到悲伤,只觉得现在在这交战边界待着有点像自己原来当哨兵的生活了。
每天都在麻木地厮杀。
一开始来的时候一大群人向往晋升,慢慢随着人数消耗,晋升的欲望没那么强烈,反而是更希望能活着回去。
唯有谢思岑一直都抱着晋升的心,每天都机械的进行残忍的杀戮。
沾上的血好像在皮肤上留下抹不掉的恶腥气,让谢思岑每一天都越发汹涌想念殷兆舒的气味。
所谓和平,都是有人在战火纷飞中不惧前行才堪堪维持。
就在一次次上级指挥下,进攻变为防御,一片低迷笼罩着营帐。
每天的生死线边缘徘徊都是在跟死神博弈。
谢思岑住的营帐里只剩下他和周庐两人。
周庐身上分布着不少伤,整个人都很颓靡。
“我们回不去。机甲对抗线一被攻破,我们这些人跟机甲拼必死无疑。”
唉声叹气的氛围不可抑制,防线失守对于这些兵将来说是迟早的事。
谢思岑这几天连干净衣服都穿不上了,身上沾的气息让他想要失去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