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棠抬起眸子,目光中带着些许审视,沉寂片刻这才开口:“岑将军用兵如神,何故需要我来帮你练兵?”
见状,岑霄也是个实诚人,不打算隐瞒。
“沈小姐也明白,这江南之地,少叛乱,况且多条河流汇聚于此,这里的士兵最需要锻炼的便是水上作战,边陲之地,黄沙纷飞,我确实没有水上作战的经历。”
说着,他缓缓走到一旁,斟了杯茶递到了沈绾棠面前。
“当年沈将军也是因为江上作战一战成名,算算时间,那时候,沈小姐也是在军营之中的。”
话音落下,沈绾棠垂眸瞧了瞧递上来的茶水,薄唇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岑将军知道的,还真是多呢。”
岑霄嗤得笑了一声,侧头道:“父亲教导我,不会不懂之事,定要虚心求学,不知如今,沈小姐可否教教我?”
沈绾棠抬起眸子,幽幽瞧了他一眼,随即便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向帐外走去。
“若沈小姐不允,那岑某只好学习杨时,沈门立雪了。”
岑霄也不馁,只是幽幽开口。
沈绾棠堪堪挺住脚步,却也没有回头:“明日山中河水旁,莫要叫我等急了。”
瞧着沈绾棠离去的背影,岑霄嘴角上扬,瞧了瞧手中的茶水,随即便一饮而尽。
夜幕降临,军营之中已然听取鼾声一片,可只有沈绾棠的帐子又亮起了烛火。
不知为何,自从瞧见马季文之后,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这种恐慌像是与生俱来的,此前从未有过——除了见到季寻川之时。
对!没错,这种恐慌,与面对季寻川时的恐慌一模一样。
沈绾棠缓缓站起身来,走向一旁倒了杯茶,随即一饮而尽。
为何会如此?
前世,她与马季文除了见过两面并无交际,为何会如此?
她泄了气一般坐到一旁,忍着恶心回想着从前的事情。
高大耸立的宫墙,困住了她,她像是一只宠物,被人圈养在一处,若是开心了便扔写吃食,若是不开心,便肆意打骂凌辱。
她想死,可宫中却连一处寻死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