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吃没了。

米面没了，那就吃地瓜干。

从外面运进来的几车皮地瓜干吃没了，那就吃胡萝卜缨子。

将近七千斤的胡萝卜缨子也吃没了，那就开始吃榆树皮。

整颗的榆树，从上到下一溜白，因为树皮都被人吃光了。

早在一个月多之前，发现食堂的饭菜标准急剧下降的柳观棋，就已经察觉出不对劲儿了。

同样发现不对的，还有柳玉祥。

父子二人坐着商量了一下。

不行。

得屯粮。

于是在左忠和吴娜的帮助下，往生堂偷偷屯了一百多斤粮食，柳氏书斋，则有将近二百斤粮。

1959年1月。

白城出现了饿死人的情况。

一开始，柳玉祥没有思索，直接说不行，赶紧把家里的粮食拿出来，给白城的乡亲们分一分，能熬一天是一天。

他的这个想法，被柳观棋厉声否决。

从小到大，这是柳观棋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自己父亲说话。

“爹，三百多斤粮食，你觉得够全城人分么？嗯？分出去了之后咱们怎么办？当一次逼用没有的老好人儿，之后跟着感恩戴德的他们一起饿死吗？”

于是，在柳观棋近乎不容置疑的态度中，由左忠和吴娜联系本地鬼差，协助往城外运粮。

柳观棋、林凤语、柳玉祥、张婉以及店铺里的两个伙计，六个人背着三百多斤粮食，离开了白城。

柳观棋这次制定的目的地，在本溪。

五百公里外的本溪，铁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