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到家里,九阿哥就有些怏怏的。
舒舒给他换了一杯热茶,道:“爷担心十阿哥?”
九阿哥点头又摇头道:“主要是嫌弃爷自己个儿,也帮不上老十什么,什么都要他自己扛。”
舒舒道:“爷在御前稳住,就是对十阿哥最好的帮忙了,到时候十阿哥即便偶有小错,御前也有人为他说话转圜。”
九阿哥想想,还真是如此。
他就又来了精神,跟舒舒得意洋洋道:“不就是讨好汗阿玛么?爷掌握了其中奥秘,就不信旁人能越过爷去?”
舒舒纳罕道:“什么奥秘?”
九阿哥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道:“小小孩,老小孩,爷面上多恭敬,心里将将汗阿玛当丰生、阿克丹待,就是哄着呗!”
舒舒听了抚额,道:“爷可别脸上带出来……”
这位可是七情上面的。
九阿哥轻哼道:“小瞧人了不是,每次到御前,爷心里都不想这些,只想着你黏糊岳母、黏糊县主的样子,照猫画虎,真心实意的。”
舒舒:“……”
还真是开始长心眼了,还长对了地方。
舒舒赞道:“爷这也算是见贤思齐了。”
九阿哥笑道:“爷算是亲身实践了一个道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舒舒想着九阿哥前两年爱哭的样子,点头道:“爷说的对……”
进了九月,十二阿哥的婚期就定了,九月二十八宜嫁娶。
宗人府的案子搁置了,涉及到禁中,不是一个妇人说认罪,就能都包揽的。
乌雅家宫中的族人与姻亲,也都尽数传唤拘押。
到底如何走向,谁也说不好。
九阿哥这里,则是遵了皇命,再查御膳房。
不需要九阿哥亲自盯着,依旧是慎刑司出面。
如今戚属人家早清退出御膳房,御膳房盘踞几十年的包衣世家势力早就散了,剩下的都是虾兵蟹将,查的毫无阻力。
有人想要请托,也够不到九阿哥这个层次。
偏偏本堂衙门的两个郎中,包衣出身的高衍中不在京城,张保住不是包衣出身,旁人想要扯关系,也不好扯上。
八旗本就讲究个圈子。
上三旗,下五旗。
每一色的满洲、汉军、蒙古,都有自己的圈子。
内务府三旗的圈子,也相对比较闭塞。
还好这几年御膳房各色规矩都齐备了,还有御史衙门盯着,查了一圈,并无太大疏漏。
九阿哥松了口气。
如此就好,要不然他这个内务府总管还要承担一个失职。
五阿哥与七阿哥都不大在意阿灵阿案的后续,三阿哥却是紧盯着的。
眼见着拘押乌雅氏族人与姻亲后就卡住,官司暂停了,三阿哥心里冒酸水。
这一日,他处理好公务,就来九阿哥这里抱怨道:“汗阿玛是什么意思?这是要保全乌雅家?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