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龙起云最近回老家捐资一千万元兴建一座希望小学,福荫后代子孙,善莫大焉!就凭这点,能否给他添寿,免其一死。施在田毕恭毕敬地讲。
不行,不行,龙起云资产上亿,捐一千万元算什么?只相当于一个穷人努力捐了10元钱的功德,凭这一点,就要添寿免死吗?阎王说着,又朝等候着的牛头马面下令,二位还站在这儿干吗?还不快去阳间找龙起云拘魂!
施大田感觉没辙,正要打道回阳。忽然又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慢着、慢着。真是人未到声音已到,只见一个白髯飘飘,手拄七星拐杖的老头来到阎王面前,说要为龙起云请功。他自称是龙起云老家的土地,为他发心施舍所感动。
阎王不高兴地讲,龙起云不就是捐一千万元兴建一座希望小学吗?刚才施在田已替他请过功。
大王,如果光是这一点功德,我也不必赶到冥府来,他最近还积了更大的功德,将上亿资产全部捐给当地民政部门,在附近十个乡各建一座福利院,还在他老家建了一座土地庙,就为此,我特地来为他报功。
阎王“哦”了一声,对一位从殿内出来的阴官说,快追上牛头马面传我口谕——暂缓拘捕龙起云命魂。又对土地讲,你先回去吧!土地辞谢,掉头就走。
这时,站在这儿的施在田也正欲离开。阎王却叫住他说了一番话,他连连点头,继而还阳。
在施在田的家里,施在田最近把一间做杂物的小房腾出来做禅房,此房的西墙上镶着神龛,上面供了一尊佛像,下面是一只蒲团。这两天施在田在蒲团上打坐入定,一直没有醒来。
妻子田甜蜜有些着急,两天就意味着六餐未进食。到了第三天,施在田还没有醒来,就更着急了。她只想走进禅房,把丈夫推醒。可是这个念头一生起,她的耳畔就响起丈夫入定前对她说过的话——甜蜜,你要记住,我打坐入定,无论多久,只要没有醒来,你千万不要推我。若是推了我,我的灵魂不在身体上,容易摔伤乃至摔死,灵魂就真的不能回来了。
因此,田甜蜜不敢贸然走进禅房推他的那一具未附有灵魂的身子。但是她着急哦!她想:要是到了第四天,打坐入定的丈夫还没有醒过来,她就打算走出家门,乘车到乡下请西园圆通寺的法师采取做法事什么的办法弄醒丈夫。
第四天清早,一夜急着这事未睡好的田甜蜜揉一下现出黑眼圈的眼睛,朝虚掩着门扇的禅房一看,丈夫还端坐在蒲团上,神态安详,但是仍然微合着眼睑一动不动,没有醒来,她便打算出门。
刚刚出去把房门锁上,就听到丈夫的叫声,甜蜜,你上哪儿去了?田甜蜜麻利开门,穿过客厅走到禅房门口,推开虚掩的门扇一看,呀!丈夫从蒲团上站起来了。她走拢去搀扶丈夫出门,在沙发上坐着,还心痛地说,在田,你打坐三天三夜,也就是九餐,粒米未进,茶水未沾,一定饿得厉害呀!稍等片刻,我去弄早点你吃。
我不是太饿。施在田看着妻子说,他还挺有劲儿,尤其是眼睛还是那么炯炯有神。
真是怪了,饿了三天三夜还这么有精神。田甜蜜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说。
一点也不怪,本来我的灵魂两天就可以回来附体的。昨天在回阳的路上,碰见潜山县城隍,他客气地留我在他的城隍庙里宣讲护生爱物的因果法,叫我回到阳世加以传播,劝化世人,不杀生害命,以保安康。所以耽误了一天,当然也有好处,听了一些活生生的因果事例,让我深受启发。
在田,你怎么不跟城隍讲?两天没有吃饭,呆在城隍庙里受不了哦!田甜蜜始终担心丈夫的身体撑不住,就这么讲。
施在田微微一笑,说城隍知道这些,给我一粒定神丹吃了,所以到现在还很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