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山一看手下这表情,便意识到不妙。
但他还是出声问道,“翟大师人呢?”
手下连忙的道,“家主,翟大师一听活阎王要走了账本,几乎是活阎王前脚出府,他后脚就出了门!”
“据城门的人回禀,翟大师现在已经出了城,不知所踪。”
即便有心理准备,柳大山听闻这话,还是脸色骤然一黑,纵有极高的城府,还是忍不住骂出声来。
“尔母婢的!”
“老夫给他最好的待遇,供他吃喝玩乐,他竟关键时候跑了!”
柳宏更是浑身如遭重击。
强如翟大师,竟只是听到活阎王之名,便一溜烟跑了,这背后的信息量太大了。
这一点,柳大山自然也清楚。
他拨动着手上的念珠,并且速度越来越快,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盯着大堂外,一双诡诈的眸子渐渐变的凝重。
“这下事情麻烦了。”
“来人,将消息……”
柳大山下了令,很快手下心腹离开了育婴堂。
“……”
城外。
一人正在狂奔。
甚至为了速度,在这秋风中,都一把扔去了背着的行囊,只为减轻战马的负担。
他不敢回头,更不敢多停留一会儿。
此人,赫然是翟大师。
他乃整个睢阳郡,堪称本事第一的假账高手,寻常人压根看不出问题。
当柳大山找到他,将他好吃好喝供着,要他做假账,还是有关于育婴堂领养的孩子时。
那时,他便猜到了一些。
但这东西,只要柳大山开了口,他就没法拒绝。
否则,那迎来的必定是灭口!
之后,双方就保持着一定的默契,他不问,柳大山也不说,但他心里就跟明镜一般。
良心?
这东西值几个钱?
他若敢报官,柳大山第一个不会放过他,况且,这睢阳城内报官真的有用吗?
所以,他保持了沉默。
直到他听闻,活阎王来了育婴堂,要走了账本。
令大楚思正算无道吐血,鸡兔同笼问题,挥手可破的人,还搞出了植树问题,这令他钻研数月,却毫无思绪的人。
他清楚,账本一定会被看出端倪。
更何况,他翟大林自认不是好人,但也并非绝对的坏人,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他有点良心,但不多。
因此这账本,他很隐晦的动了一点手脚,一般人看不出来,但落在高手眼中,一定会被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