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希珀尔……
她从来不需要向谁求取答案,因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答案。
对她而言,真正能够被称为“重要”的,从来都不是我的疑问或挣扎。
重要的,只是这条注定的道路,和那无法回避、无法绕开的终点。
我的目光落在地面的影子上,像是注视着另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自己。
“希珀尔。”
声音低得像从喉咙最深处挤出来的呢喃,沙哑得近乎溺水者最后的求救。
风声呼啸着掠过耳畔,身体的颤抖着,却并非因为那刺骨的寒冷。
我能感受到,有一道永恒平静的目光,始终轻轻地笼罩在自己身上。
没有解释、没有怜悯,没有试图共情的企图,超越了我所能理解的任何范畴。
我没有再试图去理解,甚至连“理解”本身的意义也早已模糊不清。
只是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将某种不可名状的酸楚强行压回胸膛深处。
尽管已经不清楚,这样努力的强作镇定,是否还有半分存在的意义。
“你曾经说过……”
我抬起头,目光勉强聚焦在希珀尔的身上,与她对视。
“你可以帮我解决那股力量带来的一切问题。”
“即便……后果是我消逝于无形。”
声音颤抖,不知是在质问还是在恳求,卑微得连自己都分不清。
“要不——告诉我,你会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闻言,希珀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那恬静的微笑依旧挂在她的唇边。
身影静立于天台中央,如同教堂中的大理石雕像,冷峻完美,毫无破绽。
温和的声音自她口中缓缓流淌而出,如同河流中摇曳破碎的月光。
“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
话音落下的瞬间,希珀尔轻轻抬起一只手,有什么东西悄然浮现掌心之中。
心头微微一动,我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不由自主地追随而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纺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