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语气,像已经习惯了所有人对自己的迟疑与歉意,甚至早已不再在意。
听着那不带一丝波动的话语,我只觉心里涌上来一股莫名的苦涩。
也不知是对她,还是对懦弱的自己,亦或者是对这令人无可奈何的命运。
不由自主地在嘴角扯起一道弧度,我无力地垂眼,目光落在那些已经堆积成堆的断枝上。
是啊,彻底消失的未来,还是继续走在未知前路上的未来……
明明每一个抉择都无法回头,却有无数曾经的可能性在背后悄然死去。
最终,唯有一条路可走——尽管那条路的尽头仍旧充满了不确定性。
无论如何,此时此刻,它已经是我唯一能走的路。
“但是,”我轻声回答,声音低若蚊呐,“总得选择一条路的,不是吗?”
这句话,也不知是在说给对方听,还是在说服自己接受眼前的一切。
话音方落,斯寇蒂突然抬起手,将那把银剪狠狠地一甩。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任何迟疑,唯听剪刀划过空气发出一道轻微的嗡鸣。
随即,那把银剪便深深嵌入了土地之中,刃柄在星光下闪着冷冽的光芒。
然后,斯寇蒂缓缓转头,将目光投向我。
我能清晰感受到,那道目光穿透了作为遮盖的面纱,冷冷地落在身上。
那样的眼神似乎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重量,让我不由自主地心头一紧。
“只怕,代理人殿下没有对应的觉悟。”
稚嫩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没有丝毫挑衅,只是陈述着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没有辩驳的余地,我将头垂得更低,苦涩地笑了笑,承认道:“你说得对。”
“即便是从希珀尔的掌心中夺走纺锤,也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权宜之计。”
“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抓不住,也什么无法确定呢……”
话语中满是自嘲的意味,还有几声无奈的轻笑自喉咙深处满溢而出。
斯寇蒂没有回应,唯有无言的沉默在我们之间悄然蔓延开来。